到上铺,突然想起来没带手机,又对陈词道:“哥,麻烦把我手机递上来。” 这就是睡在下铺最大的坏处了,陈词从小到大没少给陈念端茶倒水送东西。 陈词掀开被子下床,拿起陈念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递给他。 “谢了。” 陈念打开聊天软件,互换身份的秘密暴露了,但他仍有足够的理由去骚扰沙弗莱,比如说练习俄语。 特别是如今得知沙弗莱有可能会回国读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假如沙弗莱真的选择了这条路,那他身边就能有个伴了!想想都觉得幸福。 陈念搜索更多关于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信息,惊讶地发现这所学校的世界排名都快被挤出SQ前200了。 这可是和莫斯科国立并列的俄国最高学府,就算是受国际政治形势的影响,也不至于把排名搞成这个样子吧? 等等,沙弗莱说的好像是精密机械和光学学院。 陈念一搜,才发现这个学院其实和国立大学没关系,但离得也不远,就在瓦涅河另一条支流的上方。 精密机械和光学学院的计算机科学技术方面位居世界前列,光学和精密机械领域的水平甚至领先于美国,很多美国的人才都出自于这所学校。 无论沙弗莱选择两所学校中的哪个,都和列宾离得挺近,到时候坐个公交就能见面,而且学校周围有各种剧院、动物园和博物馆,不用愁没地方玩。 陈念幻想着自己的大学生活,之前他还挺担心异国他乡会不适应,万一遇见了什么困难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但沙弗莱的出现,把他所有的担心和烦恼都一扫而空。 不行!不能早早地就抱着这种想法。 陈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关人生大事的选择应该是沙弗莱在不受任何外界影响的情况下自行做出。 对沙弗莱而言,他陈念算个毛毛球啊,干嘛非得为了和他去同一所城市,更换之前设立好的目标院校? 所有事情都得按照他独自出国做准备才行。 陈念想着想着,就坠入了梦乡。 . 周一放学,是例行为傅天河补习的时候。 陈念在书房里和沙弗莱语音通话练习俄语,陈词在主卧和傅天河视频连线,复习化学。 终于不用再相互演了,傅天河可以放心大胆地称呼镜头对面的少年为“陈词”。 每每唇舌微碰,吐出这两个字,他都要惊叹这名字真好,带着古典的冷静优雅,特别贴合少年疏离微冷的气质。 “都听懂了吗?”陈词的声音唤回了傅天河思绪,他连忙点头,“听懂了。” 同时懊恼怎么又不自觉地走神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补习,傅天河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专注力不够。 特别是在和陈词补课时,总是莫名其妙地就去关注陈词嗓音,或者握着笔的手。 搞得傅天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注意力缺陷或者成年人多动症。 这样不好。 陈词都专门拿出宝贵的时间帮他补习了,他必须把效率提升到极致才行。 “你在想什么?”陈词又问道。 “啊?” 陈词:“总感觉你有点魂不守舍的。” “没有没有。”傅天河懊恼道,“就是觉得自己好像经常莫名其妙地就走神了,不够专注。” 陈词略作思考:“其实还好,最起码我讲的每个问题你都听懂了,适当的走神片刻也关系,我偶尔也会这样。” “真的吗?”傅天河颇为惊奇,连陈词这种超级大学神也会走神? “真的啊,我是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从头到尾地全然专注一件事,不过偶尔也会有特别专注的状态,一转眼就把手头的所有事都做完了。” “哦哦我知道,叫做心流对吧!我修车的时候经常有那种感觉,脑子都不用,手在那自己动,等回过神来就已经把发动机拆好了。” 两人把话题聊到了别处,傅天河总有一箩筐的话想要和陈词说。 闲扯了十多分钟,傅天河才反应过来在说闲话,赶紧停住了话音。 傅天河:“你是不是还得再学习?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陈词:“我再看看物理竞赛的书。” 傅天河一拍脑袋:“对哦,我都快忘了还有竞赛。” 陈词再度提醒:“按理说你才是更应该专注竞赛的,如果到时候文化课提不上去,还需要靠竞赛进夏令营。” 傅天河笑道:“预赛对我来说应该问题不大吧?不行,还是有点没底,我也去看竞赛书。” 和傅天河告别,陈词挂断电话,听到书房里传来陈念在大声地说俄语。 相较于之前的断断续续,他如今的对话流畅许多,听起来也格外标准。 折磨了陈念两年之久的大舌音终于能被发出来了,虽然还有些艰难,但至少让陈念知道他真的有这种功能。 陈词卷起舌头,稍作尝试,只能发出喷口水的声响。 果然作为亲兄弟,他俩的生理结构都差不多啊…… “不行,这个词我还是说不好。” 陈念拿着画笔在画布上涂抹,又重复了“乐队”一词,感觉舌头要在嘴里打结烂掉了。 “放轻松,不要用死力气。”沙弗莱尽可能给陈念做着示范。 只不过因为母语的关系,他说起来特别轻松,很难et到陈念觉得困难的点。 陈念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沙弗莱评价道:“已经可以了,就是带点口音而已。” “不行,我都有你这个母语者作陪练了,当然要用最高的要求自己,我哥英语说的都没口音,我干嘛要说带口音的俄语?” 陈念继续重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