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锣鼓巷逛逛,爷在户部忙完差事,就去与您汇合。”
“爷忙差事要紧。有劳去和四爷说一声,妾身自己逛逛即可。”
逸娴压下心底欢欣,踏入马车内,径直坐在主座上。
春嬷嬷跟着入内,屈膝跪在车厢内,伸手打开了座椅下的抽屉。
但见春嬷嬷从抽屉里,取出那套在南锣鼓巷买的小袖长衫。
“嬷嬷这衣衫怎么...”
逸娴凝眉仔细端详,这才发现春嬷嬷手里拿的,并非是同一套衣衫。
百裥裙上的刺绣比她那件更为精致,一看就是宫里绣娘的手艺。
“这是爷替福晋准备的微服,逛街之时,也方便些。”
春嬷嬷熟练替福晋换上衣衫,又按照四爷的吩咐,给福晋挽发,依旧是汉女的荷花髻。
连她鬓边的海棠绒花,脚下的软底绣鞋,都与之前一模一样。
四爷到底想做什么?
逸娴压下心中疑惑,乘着朱轮马车离开紫禁城。
等春嬷嬷通知已到达南锣鼓巷之时,逸娴掀开马车帘子。
好家伙,连停马车的地方,都与上回一模一样。
南锣鼓巷里让她眼熟的花车还在巡游,若哥哥和纳兰在出现在面前,逸娴都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昨日。
她正要走进南锣鼓巷,忽而身后传来疾驰马蹄声。
转身回眸,就看见四爷穿一身石青色马褂长衫,坐在飒露紫骏马之上,正单手控缰绳,宗之潇洒,风驰电掣朝她奔来。
马蹄靠近,四爷勒紧缰绳跃下马背,径直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
“抱歉,户部的公务积压过多,爷现在带你逛逛。”
逸娴被四爷牵紧手,二人踏入南锣鼓巷内。
春嬷嬷和苏培盛跟在二人身后伺候。
四爷一路上都在买东西,逸娴反应过来之时,口中已经塞了一块臭豆腐。
手里还拿着马蹄糕,还有没吃完的包子。
这些食物莫名熟悉,逸娴心中一惊,这些东西,竟然是那日,她与哥哥和纳兰在南锣鼓巷里吃的食物。
连她进食的顺序都一模一样。她顿时哑然失笑。
这男人霸道至极,那时她没带四爷逛街,他心里不痛快,所以现在连她的回忆,都要强行占据。
此时四爷正在亲自买梅花糕。
那卖梅花糕的大娘,不是说最后一次出摊,卖完就要回乡下带孙子吗?
苏培盛挺了挺胸膛,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这卖梅花糕的老大娘,可是他今儿让人追回来的,又给了她丰厚的报酬后,让她强行出摊。
片刻后,四爷将梅花糕递到她唇边,逸娴轻咬一口,见四爷将她吃剩的梅花糕,塞进他口中。
她满眼诧异,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四爷又带着她,来到花想容胭脂铺里。
“哎呦,二位贵客,今儿我们花想容新出了十种口脂,买一赠一。”
逸娴兴致勃勃,走到放满口脂的匣子前,宫里的口脂品种不多,远不如花想容的款式新颖。
一旁的女伙计则站在她身侧,殷勤介绍。
“这位娘子,这些口脂从左往右,依次是石榴娇、大小红春、嫩吴香、半边娇、万金红、圣檀心、露珠儿、洛儿殷、淡红心、媚花奴,您的肤色白皙细腻,用石榴娇或露珠儿,最是衬气血。”
女伙计将两盒颜色清新淡雅的口脂盒子,递到逸娴面前。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男子的低声抱怨。
“这些口脂不都是千篇一律的红色?我可看不出区别。”
“这一盒子口脂就要十两银子,还没你巴掌大,女人就是难养,若放在赌场里,十两银子我能玩半个时辰。”
“哼,你若能将我玩半个时辰,我倒贴给你一百两银子。”
“你懂个屁,我买最贵的口脂,还不是为你好,你也不想想,口脂虽是我在用,但吃口脂最多之人,是谁?”
“还不是你这呆头鹅男人!哼!”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逸娴和场间众人纷纷侧目。
就看见一打扮妖娆的女子,正搀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旁若无人的在举止亲昵咬耳朵。
耳畔忽然传来四爷清冷低沉的声音:“拿最贵的口脂来。”
逸娴:?
那女伙计登时喜笑颜开,端着托盘,领着逸娴来到一间雅致的隔间里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