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精神病院办理登记的护士记得赵文虎，上周才急吼吼地带着一个漂亮女人过来，还不到七天，就又火急火燎地要带人出院？
要不是赵文虎和护士长交情好，她也不能这么随便地给人开手续。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赵文虎和站在他身后的雾绒，这是个很漂亮的女明星，素面朝天、蓬头垢面也难掩清丽。
不了解娱乐圈的护士也多少知道这位的名声，得罪了天师协会的大师，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就是送进了他们医院。
这么快就能被放出去了？
赵文虎脸色青黑地催促：“快点啊，办个手续要这么慢吗？”
护士看不到，他的脖子被一条锁链紧箍着，上面还缠绕着一层黑色的雾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条锁链也越收越紧，他快要喘不上气了。
护士也被脑袋充血的赵文虎吓了一跳，她生怕这人厥在这儿，不再多想，连忙给人办好。
宣布雾绒可以结束治疗回家的时候，赵文虎比她还要激动，护士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
这个中年男人喜极而泣，但他的头颅，却像一颗熟透了的番茄，血色越来越浓，在护士惊恐的目光中，赵文虎微笑着，脑袋宛如一颗绽放的花朵。
红白交织的液体绚烂炸开，矮了一个头的赵文虎直挺挺倒下，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黑气弯弯曲曲地离开，在护士后知后觉的尖叫声中，雾绒哼着小曲离开了。
“最后还是动手了？”她自言自语。
一只染了血色的蝴蝶环绕着她翩翩起舞，不管背后的精神病院是何等的兵荒马乱，雾绒只专心感受自己来之不易的广袤天空。
“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吧。”雾绒拨了拨蝴蝶的翅膀，“我可不能收留你。”
蝴蝶振翅远去，雾绒活动活动胳膊腿，准备给自己找点吃的东西。
以前师父和叔叔不让自己吃的东西，她现在要通通吃一遍！
轻快的脚步走着走着，雾绒就有点不耐烦了，纵身一跃，纤细的身体缩小、再缩小，变成一只油光水滑的黑色猫咪。
猫咪的身体轻盈小巧许多，对雾绒来说，也好控制多了。
她自由自在地穿梭在风里，跃起跃下，逐渐从宽广大道拐进狭窄小巷，几个堆满垃圾的垃圾桶，聚集了好几只颜色五花八门的流浪猫。
雾绒站在墙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抢食的猫儿们。
她尾巴悠然自得地摇来摇去，看着那只最肥壮的狸花猫打赢所有猫，叼着一条还剩许多肉的鱼骨头，大摇大摆地走过其他猫面前，安然自得地开始享用自己的午餐。
揣手手的雾绒看的都有点饿。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荤腥了。
有点嘴馋的黑猫扭了扭屁股，碧绿色的猫瞳紧紧盯着大快朵颐的狸花猫。
“喵呜——”
惨烈的猫叫声在空旷逼仄的小巷子里回荡，蓄势待发的雾绒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才发现巷子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包裹严实的人，他们正用戴着厚实手套的宽大手掌，快准狠地掐住几只瘦弱猫咪的脖子或肚子，往一口灰色的麻袋里扔。
雾绒一下子明白了这些人的用意，她龇了龇牙，狠狠哈了一声。
机械抓猫的人对猫哈声很敏感，他们立马就抬头望向声音的源头，看到雾绒，两人冷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兴奋。
“这只毛色不错。”
“新来的？太好了，把这只抓回去，他肯定高兴。”
两人放弃手边瘦弱的小猫，缓缓起身，动作轻手轻脚地朝雾绒走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支结实的用来叉小猫脖子的钢叉。
见他们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雾绒绿色的瞳孔泛着冷光。
两只尖锐的爪子蓄势待发，她刚要对准他们的眼睛落下一爪，四只猫腿却金光一闪，随即一阵剧痛传来，雾绒无法在墙头站稳，喵呜一声，一头栽下来。
还好快要落地的时候，她叫来徘徊在小巷子里的小鬼，勉勉强强接住她。
差点忘了，不能爪沾荤腥。
“刚刚怎么回事？”
两人看着雾绒翩然落地，不明所以，只不过也只当这只猫肌肉发达，所以平衡好。
这么一想，两人更加笃定了这只猫的念头，抓回去给老板，他肯定高兴死。
这周围没什么灵体，这两人身上的血腥气也不足以让她直接弄死他们。
雾绒心想，不知道她大变活人，会不会把这两人吓死。
抓猫人越靠越近，雾绒弓背，不管了，不能沾荤腥，那她不抓出血就可以了吧！
“谁在那儿！”巷子口有人经过，看到穿着可疑的两人鬼鬼祟祟，大声呵斥。
哐啷一声，两人果断丢下手里的钢叉，动作敏捷地翻墙，头也不回地逃跑。
他们看上去真的很害怕被人发现。
雾绒面前犹如两座大山的阴影嗖地消失，她丢给小鬼一颗糖珠，“喵喵。”跟着他们。
小鬼高兴地拿着血凝成的糖珠，蹦蹦跳跳地穿过墙，消失在小巷子里。
雾绒跳到麻袋前，放出那几只小猫。
可惜的是，里面五只小猫，有三只已经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剩下两只，折了前腿和后腿。
刚刚那两个人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
雾绒绕着麻袋走了两圈，她也没办法救这几只小猫。
“又是那俩人，”巷子口喊了一声的人去而复返，他带着另一个人走过来，稀奇地看着雾绒，“咦，这是哪儿来的小黑猫，之前没在附近看到过啊。”
雾绒看了看两人，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两个男生，蹲下来查看小猫情况的看起来才十几岁，另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穿着运动套装，双手插兜，静静地站在一边。
他们没有恶意，雾绒放下警惕。
不过奇怪的是，这两人身上的血腥气，她竟然看不透。
“你看看，这几只又被弄得半死不活。”葛幻声心疼地摸了摸奄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