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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有二(1 / 2)

婚后三日休假,夫妇二人却要敬茶行礼,便一早就起了。

随云帮着云迢梳了新妇的发型,袁慎收拾好了便在一旁坐着等。云迢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父袁母不难相处,给长辈敬茶见礼一事十分顺利。杨云迢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相敬如宾,心下对袁慎的性格由来有了个数。

倒是在房中,袁慎的傅母对她满是笑意,多有关切。

见完礼后,二人回房,袁慎无事便准备到书房看书处理公文。傅母埋怨他没有眼色,让其带云迢出去走走。

云迢笑了笑,道:“傅母,无事的。我也不爱热闹,今日在家里休息就好了,昨日累了一天。”

傅母叹了一口气,心中惋惜。

其实本就是你情我愿互相得利的交易,云迢想着,转身对袁慎道:“善见,我带了好些书简过来,还没整理,如此便将我的桌案安在你的书房如何?打扰不到你办公。”

袁慎因没有想到带云迢去走走有些愧疚,知其安排是为了培养感情,也就应了。

成婚第三日,该回门了。杨云迢和袁慎乘着马车到了杨府,杨父杨母早就在门口等着。云迢笑着边见礼边喊道:“阿父阿母。”袁慎也跟着云迢笑着见礼。

春寒料峭,杨夫人笑道:“你们两个孩子,快进府,别在外头冷着了。皎皎,你师父她还在等你呢。”

叙了一番家常后,云迢才来到府中别院拜见师父。袁慎也见了礼,见二人有许多话要讲,便识趣避让了。

柳轻絮将云迢揽入自己怀中,手抚着云迢的鬓角:“无论如何,师父永远在。”

杨云迢搂着师父,说起了那一日的宴会私谈。

在其他人的安排下,二人与其他人未曾同路而行,而是单独漫步在林中。

“善见公子,”杨云迢在身侧唤了一声,“久仰大名,今日终于有幸能与之交谈。”

袁慎笑着道:“女公子才名善见也早有听闻,一直想着有幸定要见上一面。”

杨云迢笑了笑,顿了顿才说道:“善见公子是聪明人,我绕圈子反倒是对你的不敬。还望善见公子听了莫要在意言语不当之处。”

“善见公子看我可否是讨厌之人?如若不是,杨家与袁家结亲是好事。”

二人相视而立,林中的风惊落了阵阵树叶。

良久,袁善见笑了,开口仍是一贯的腔调:“自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当晚,傅母问其见过未来的新妇吗?如何?袁慎笑着看着扇子回答说,见过,甚好。

女娘挺直脊背,立于他身前,以不逊于他的姿态一字一句道:“从前你我二人算不上相识,从前便是从前了。我不在意你从前心中是哪位女娘,陪了那位女娘多久。成婚之后,无甚意外便是你我二人相伴一生,再不济也得做到相敬如宾。我不愿成为公子心中凑合的人,即使要凑合,也必须得要琴瑟和鸣地凑合。我不是断了公子念想的恶人,公子与我结亲,是双方都愿意的事情。我会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会对公子胡搅蛮缠,那么公子能否尝试着放下过往专注眼前?”

袁慎有一瞬间的愣神,旋即真正开始以他的眼光打量他的未过门的新妇。在杨云迢的目光中郑重承诺道:“自然。”

转眼二人已成婚数月。

袁府内,袁慎坐在书房桌案前看着书简,对面的云迢正奋笔疾书,偶尔停笔思虑着些什么。那日云迢怼众朝臣时,皇甫仪说不过她,看向自家出了名的善辩狡黠的徒弟,望其助他一臂之力。可善见公子却似乎丝毫未见其眼色,在一旁沉默不言,眼底隐藏的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赞赏敬佩。

等到袁慎在云迢说完之后在圣上面前为美化言辞表示赞同时,皇甫仪才意识到:夭寿哦!这说不过的杨女官是他徒媳!

等到袁慎放下书简时,对面已空无一人。不禁摇头轻笑,想着:可不是比他还忙。

云迢这些时日确实很忙,求女子之平等是师父的毕生梦想,自己是承师父之志向。在和师父云游四海时,师父便有意培养女子、开阔女子眼界。每到一地,便影响几名女子,几名女子在师徒二人走后又影响着许多人。这么多年来,哪怕有许多女子已忘了当初的志向,却还有很多女子,等待着属于她们的时代。

而云迢要做的,就是将她们联系起来。让她们到京城参加笔试,若来的女子能通过笔试,便可入朝为官,一展自己抱负。

除此之外,就是要改变京城贵女风气——京城是天子脚下,这里的贵女风气也是她成果的一个重要体现。杨云迢想到此,不禁有些气恼,一个个的,满脑子心机算计就为换来心仪男子的注意。甚至为此不惜互相伤害,彼此仇视。脑子里除了情爱就没有别的东西吗?

可京城贵女风气非一朝一夕形成,要断其根本,便要从其根本下手砍断。杨云迢皱着眉头,在木廊边沉思。

突然一阵清香袭来,肩上一沉。云迢回头一看,袁慎正含笑着看着她,刚被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赫然是她前日给他新做的狐裘。他的指腹抚平她的眉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忙了一个夏天,连入了秋天变冷也不知道了,还站在廊边吹晚风,当心着凉。”

云迢心头突然轻松起来,嗅着鼻尖清香,笑着答道:“没想什么,就是感慨一下,白驹过隙,和夫君已成婚几月。”

从料峭的初春到如今萧瑟的初秋,中间藏了个炎热的夏日。二人平日里朝中事物杂多,春日没什么时间去踏青赏花,只是在夏日习惯待到天将晚未完的时候躺在院中的竹椅上轻摇羽扇。怕小虫子扰了兴致,便点上熏香,将自己的衣物也沾染上一二香味。

从前袁慎很不喜欢这将晚未完有些凉意的夏夜,灰茫之中总觉得自己是没系在码头的孤舟,抬目竟也找不到归宿。而如今总算是有人与自己一同看这日落月升,竹椅旁点着的暖黄色灯告诉他有人等着他归家,不用担心找不到归宿。

袁慎从后环住她,低头轻放在她肩头,轻笑一声:“这几月夫人与我都公务繁忙,不如明天趁休朝出去玩一日?”

云迢受不住他在颈侧的清浅呼吸,往旁微微一躲,含笑着答应:“听夫君的就是。”

次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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