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袁慎难得睡到了自然醒,醒来云迢还在自己怀中。不由得心起一念,捏住云迢的鼻子不让她安睡。果不其然,云迢过了一会儿便口中含糊发声,扭头再睡。
“起床咯。”善见公子终究是暴露了其恶趣味的性子。
“再睡会。”云迢含糊出声。
袁慎难得见其不如往常那般端庄稳重,一叫就醒,反而是小女儿的姿态,心下有趣,暗暗在床边笑着。
没忍心再去烦她,想着她平日那么操劳,今日难得多睡一会。
等到云迢醒来时,已经是快中午了。因她也要上朝,平常女子的清晨请安便也被袁母免了,后来还是越妃与文帝提起下令免掉入朝女子的请安。
丫鬟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她睡这么晚,她躺在床上思索一二便想到了其中因果,索性又埋下头去睡。还没等她又将头埋进被子遮光,袁慎便进屋来了。
袁慎与她视线相交,笑道:“娘子醒了?我想着今日左右无事,倒也不必着急,多睡会补一补往日的劳累才是道理,便没让她们叫醒你。”
云迢见他来了,也不再睡了,幽幽地问:“所以早上你亲自来叫醒我?”
袁慎没答话,云迢也不在意,起身问了现在什么时辰,再唤来丫鬟给自己着装洗漱。
袁慎看了一会,见其拿起眉笔准备画眉。凑到跟前笑道:“不如今日我来为娘子画眉。”
说着有模有样地画了起来。云迢想着随他去了,也不拦他。等他画完,云迢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就见他一脸难以言明的表情。飞快拿起手帕沾水将她的眉粉擦掉,他手下动作轻柔。云迢不由抬眼看向他,见他专注地为自己擦眉画眉,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着,不禁心下一颤,垂下眼去。
还好善见公子善丹青。第二遍画的眉已是纤若柳枝,算得上好看了。
看向镜内,袁慎对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突然想起前些时日同僚对其的羡慕之语——“善见公子与杨女郎真是配对极了。两人都是饱学之士,平日里吟诗作对、赏月观花,岂不是神仙眷侣。”
看着眼前的妻子,袁慎心下欣喜柔软,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少商了。
刚放手那段时间,一闲下来就会不自主地想到。而如今,已然很久不曾想到了。
可惜袁善见以为自己忘了,不知道忘了的是他,五年浸润在他的日常举止中,惊觉不得。
自己察觉不了,她人察觉了,便是伤人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