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王府。
祁洛站在院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喜鹊灯笼。
突然,一道人影从墙外翻进来,落在他面前。
那人握拳单膝跪地:“殿下,我们派去的人全部处理干净了。”
祁洛看也没看他,只是冷笑道:“一群废物。居然能被抓了,灭口都是便宜他们了。”
那人不语,祁洛突然将手中的喜鹊灯笼递给他。
那人抬头一脸疑惑,祁洛道:“送过去。别让人发现了。”
那人问道:“敢问殿下这是给谁的?”
祁洛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得柔和,一字一句地念出了那个名字:“何安玉。”
那人一怔,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接过灯笼道:“属下遵命。”
第二日一早,何羽刚出门,便看见了自己门前的一盏彩绘的喜鹊灯笼。
“咦?谁放这里的?”
何羽疑惑地拿起灯笼,发现这竟和昨天自己想要的那盏一模一样。
何羽喜出望外,他猜测着:“难道是哥哥昨日回府时买的?还是阿姐昨天给我带的?反正不能是光顾着陪阿娘的阿爹送的就对了。”
他拿着灯笼去问,这才知道,何辰为了处理刺杀皇帝的案件一整晚都没回来,而何知沐也根本没有买什么喜鹊灯笼。
何知沐拿来一个荷花灯给他:“喏,这才是我买的,我昨天逛集市的时候压根就没看见什么喜鹊灯笼。”
“那就奇了怪了……”何羽拿着灯笼,不解地挠着脑袋,“不是你们,那会是谁呢?”
何知沐一脸若有所思,她打趣道:“不会是哪个爱慕你的小姑娘偷偷送的吧?”
何知沐一脸坏笑,何羽却羞红了脸,他恼道:“你胡说什么呢!”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何知沐拍拍他的脑袋,“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但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就留着吧。”
何羽“哦”了一声,没再答话,拿着灯笼就回了自己院子。
何知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道:“长大了啊,都学会害羞了……”
何知沐在去丞相府的途中遇见了陈难。
陈难穿着破旧的衣裳,见了何知沐,他立马上来打招呼:“卿卿,好巧啊。”
是挺巧啊,一个月出门十次有九次都能碰见你。
何知沐有些无奈,见陈难凑上来,她不动声色地与之拉开了距离。
陈难是何知沐当年在宁王府拼死救下的那个孩子。
当时,何知沐只觉得人救了就救了,也没想着去看一眼,但有天她出门的时候,又撞上了这孩子。
他告诉何知沐自己是想来感谢她的,何知沐觉得不必如此,可看他如此可怜,身上的衣裳都是破的,她便告诉这孩子日后可以经常来找自己。
当她问这孩子的名字时,他道:“我叫……陈难,难过的难。”
何知沐当时听了顿时觉得不满意,她皱眉道:“什么难过的难,谁家名字会这么晦气啊。明明就是迎难而上的难好不好?”
那时,陈难看向她的眼睛明亮清澈,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何知沐现在想想,自己当时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道:“难难,有什么事吗?”
难难,是她和林枭商量着一起给陈难取的小名。
陈难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见你了。”
何知沐不语,她调查过陈难,发现除了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其他的什么也查不出来。
她叹道:“难难,你今年也不小了吧?我记得你同阿玉一般大。我觉得你和我还是保持些距离较好,虽然我一直把你当弟弟养,但毕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又是安平郡主,林枭的未婚妻,我们走太近了,难免惹人非议。”
陈难的目光暗淡了下来,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看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何知沐有些不忍心,她刚想开口安慰,就听见陈难说:“我知道了。”
何知沐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乖,这才是好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