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从来没这样高速运转过,结合杨副局的习惯,他告诉舒清肯定会说一个不远的距离,但为了怕舒清心血来潮去找人,也不能说一个太近的地方。
“江城。”时间只过了短短三秒,但大脑已经百转千回,闻时机械般地吐出这两个字。
“哦?怎么你杨叔说的是青城啊?”舒女士漫不经心地问起,好似她根本也不在乎。
“怎么可能,肯定是他说错了,我待会去问问他。”闻时一听,就知道舒清又开始下一招了,佯装诧异地模样,以进为退,说要直接去问杨副局。
“你别去问,就是江城,诈你一下而已。”果然不出所料,电话那头的舒女士急忙说道。
闻时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刑警直觉,是靠和舒清每天过招训练出来的,警校教的那些实在是太浅薄,根本斗不过。
眼见舒女士没再在意他的行踪,又把问题甩了回去,“你最近呢?”
“老样子。”舒清懒懒地说了句。
“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给我说吧。”闻时见舒清像是提不起劲,问了句。
电话那头,舒清刚坐到瓶瓶罐罐面前,不经意地提起,“我最近不是搞投资嘛,认识一个姐妹,她女儿刚研究生毕业,说要回来发展,要不要认识认识?”
闻时唇角微微扬起,舒女士每次想活捉他的婚姻大事的时候,都会绕八百个圈子。
“不想。”闻时斩钉截铁。
“我这还不稳定呢,耽误别人做什么。”闻时打着哈哈,拒绝的次数太多,理由都是张口就来,拒绝舒女士,还必须得有理有据,要说出一种迫于无奈的感觉。
好像思绪飘到了别处,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舒清先是笑了笑,声音爽朗地开口,“也是,你爸要是早能明白这个,也不会来耽误我了。”
“下次去看他,可得好好给他说说。”闻时听舒清开口,呼出一口气,顺着她的话道。
“好了,忙完来我这儿一趟,最近学了新菜,给你尝尝。”舒清打开一个金色透明的罐子,开始给脸抹上厚厚的面膜。
“好。”闻时一口答应,等着那边挂掉电话。
其实就算舒清不说,闻时也会去她那里一趟,一是看望舒清,二是为了去找他爸爸死前留下的资料,他布满尘埃的记忆中有一块破碎的片段,而片段当中赫然就是冻柜之中那个人的名字。
看来这南山火葬场远不止看起来这么简单。
闻时喃喃,转瞬被拉住暗黑的漩涡,无边的噩梦四起,那片轻之又轻打印在纸上的名字,却白晃晃地放在最中间,宛如幽灵恶魔,拉着他陷入这场漩涡当中。
而这次,他想要主动走过去,揭开帷幕,直视被掩埋起来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