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回眸,见南潇雪纤指轻挑,拈着她粗蓝布印花衫的一角。 赶进度的现场兵荒马乱,人注意她俩暧昧的小作。 安常转回来。 南潇雪对她摊开莹白手掌:“你给的,不会不要。” 安常把咖啡递过去,说什么便走了。 南潇雪一瞥纸杯内壁。 在离咖啡液隔着些距离的地方,清隽的字迹写着行小字:「待会见。」 ****** 片场收工的时候,又已不见安常了。 南潇雪随众人走门口:“你们先回,去散会儿步。” 人人南潇雪漫步宁乡是为了找角色感觉。 倪漫有些担心:“雪姐,晚了。” “事。” 她辞别了众人,往安常家的方向走。 走过石桥,连廊之下,安常果然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什么,垂着腿,白色匡威的鞋尖一踢一踢的。 南潇雪走过去,在她又一次要踢起时,绣花鞋轻轻抵住她脚尖。 安常仰起面孔笑了下:“你来了。” 那是一种等待了很久的神情。 又不愿暴露己的期待,化为一种故作淡然的笑。 南潇雪忽抬手,圈住她肩,把她带入己怀里。 安常一怔。 也挣脱,伸手环住了南潇雪的腰。 南潇雪拥着她,一手落在她后脑,一种近乎抚慰的包容姿态。 安常略微转了转脸,蹭着她旗袍。 这已是安常关于离别这件事,唯一一次极短暂的情绪流露。 然后她站起,笑意重又攀面容:“走吧,去家。” 迈两步,见南潇雪跟来,不解的回眸。 南潇雪摊开掌心。 她又挑唇,有些害羞似的,走回来握住南潇雪的手。 两人牵手走在迷蒙了夜色的细雨中,那是她们离别前的倒数第二个夜晚。 南潇雪问:“今晚怎么迟了?” 明明时间已经那么少。 安常:“待会儿你就知了。” 她推开家嘎吱作响的木门,轻手轻脚带南潇雪溜进厨房。 “煮甜品给你吃吗?” “又这个时间吃甜品?”南潇雪叹一声:“你真是舞者的大敌。” 嘴这样说,却还是跟着踱过去,看着安常取出嫩黄的圆润颗粒。 “鸡头米?” “嗯,鲜的,你不是说吃过吗?”安常:“煮糖水很快,马就。” 南潇雪反应过来:“你今晚迟,是为了买这个?” 今年天热,鸡头米熟成较往年早些,却也还未大量市的季节。 次偶然聊,安常说吃鸡头米最的时节,是南潇雪已然离开后的盛夏和初秋。 今天不知跑哪里去买的,想来找了很多地方,像寻了一个违逆时光的奇迹。 此时却是取了小锅,咕嘟咕嘟烧着一锅清水。 对一日的奔忙字不提。 南潇雪绕安常身后,把她披着的长分两缕,挂在两边肩头,白皙的后颈露出来。 安常的后颈像小孩,有细细浅浅的绒毛,一路连根。 南潇雪微曲着食指,靠去轻柔的刮一下,不知那儿是否还沾着奔波后的汗气。 安常被她弄得有些痒,却又不躲,任她肆意。 水煮开,加少少冰糖,耐心等它融了,放入鸡头米,不能煮久,水一开,冒一会儿泡,立刻盛出来冷却。 这一切安常做得很细心,告诉南潇雪:“不然口感就不了,会硬。” “嗯。” 安常又取出一玻璃罐,之前应该是什么罐头,后来洗净了装着家酿的糖桂花,取了些洒进碗里。 推南潇雪面前:“尝尝。” 南潇雪端起小碗。 她长得,拈着小瓷勺吃鸡头米的情态也,凑在她薄润的红唇边,像一粒粒的小珍珠。 安常带着些期待又带着些小心问:“怎么样,吃么?” 南潇雪诚挚的说:“很吃。” 鸡头米的味问题,清清甜甜,软软糯糯。 复杂的是一碗鸡头米带给人的心情。 一方面,安常愿为她随口提过的一碗甜品奔忙整日,这份心意不是不在乎她。 另一方面…… 南潇雪放下碗,觉得手腕有些沉。 小小一碗,却似在替安常说“再见”——提前吃了秋日味,南潇雪在梅雨季结束时,就可以毫无遗憾的离开宁乡了。 连遗憾不再有,哪还找得回头借口。 安常靠过来,背后搂住她腰。 南潇雪一张嘴,唇齿间是桂花的香气:“不怕你外婆瞧见?” “这个点她不会起来。” 南潇雪转身,手扶住安常后颈,舌头探进去。 安常也不抗拒,回吻过去。 她们在过分烟火气的厨房里接吻,安常曾经觉得,跟南潇雪有关的许多东西味是酸涩:橘,橙汁、冷掉的咖啡…… 然现在的一吻这么甜,南潇雪嘴里是冰糖和桂花甜丝丝的味,她俩吻得深了,南潇雪变作一手撑住贴着白瓷的灶台,冷玉般的手指边是剩下糖水底的小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