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傻笑什么?” 安常揉了下唇角:“我没在笑。” “你不用揉嘴,假笑才靠嘴呢。”毛悦一指自己双眼:“真正的笑是从这儿流出来的,比如我接了纹一整条花臂种大活儿的时候,眼睛就跟你现在似的冒贼光。” 安常:“我真没冲撞她,毕竟她脚有伤。” 毛悦一拍桌:“你看你看!要是我女没伤,你是不是不知冲撞多少次了?” 安常顿了顿,摇头:“也不会。” 毛悦:“咱俩亲姐们儿,你跟我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虽然我希望女独美到老,但我也希望你……”说着哽了哽:“能幸福。” 安常:…… 默默抽了张纸巾递去。 嘴里道:“我真没动这心思,甚至没她接吻。” 毛悦拿纸巾避开睫毛膏摁着眼角:“少来,你敢对灯发誓么?” “我……” 正当安常要开口,她们头顶盏用以烘托氛的仿伦敦黄铜灯,灯丝一跃,灭了。 毛悦直拿眼尾瞟她:“你就霍霍人家店里的灯了,灯不无辜么?老实交代!” “真的没有。” “什么?” 安常转了转的冰咖:“你觉得我她,现在是什么关系?” 毛悦:“你都天天在医院陪护了,你觉得你们是什么关系?” “夜首演,我去后台找她,的确曾冲口而出,说爱她。” 毛悦愣了下,立即捂住双耳:“我不听我不听。”说着喃喃开始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安常拽下她胳膊:“不,我是想说,直到现在,她也并没回应我的这句话。” 她一度想,是否爱这个字太沉重。 本是只将云雾作罗衣的谪仙,会否介意被这个字束在脚踝,沉甸甸留驻于人间。 可南潇雪不介意她轻吮眼下的泪痣。 也会在她许下愿望时露出真切的笑意。 安常试探着问毛悦:“她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毛悦:“比如?” “可曾有什么关于她的绯闻传出?”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不怕犯天条。” “不是种绯闻,比如……有没有传她带个孩?” 毛悦吓一跳:“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女从十八岁开始就持续曝光在镜头,怎么可能有空去生孩?” “不不,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她觉得自己终将孤老,提收养了一个孩……” “宝贝。”毛悦语严肃打断她:“你是不是最近在医院陪床无聊,看太多绿江小说了?” 她不无聊,看着南潇雪侧颜便能到天荒老,直至窗外一片梧桐飘落而下。 可倪漫说南潇雪养了个崽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到病房,商淇还没南潇雪开完会。 安常倚在走廊,望着窗边熏风撩拨绿树弦。 不知了多久,商淇走出病房,轻掩上门。 安常扭头笑笑:“商小姐。” 商淇:“等很久了?” “也不算久。” “我发现你真挺怪,从不玩手机,每次都在发呆。” “嗯,不怎么喜欢。” “你们这是两个老人凑一堆了。” 安常犹豫了下问:“商小姐,关于南老师,你还有什么要我交代的么?” 商淇:“她这人性独,嘴也毒,有时说了什么让你不快的话,我建议你直接怼回去,毕竟退一步可能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乳腺增生。” “虽然她看着又冷又凶,但放心,她这样的反倒没什么架,只要你怼她的话有道理,她不会跟你生。” 安常问:“还有吗?” “还有,练舞和演出对体能考验很大,舞者又要控制饮食,她偶尔会体不支,你她在一时……” 安常在帆布包里翻了翻,摸出两块巧克,摊在素白掌心。 商淇垂眸看一眼,点了点头。 安常收巧克又问:“还有呢?” 商淇反倒被她问得一愣:“还有什么?” 安常摇头:“商小姐,再见。” 商淇离开,安常埋头走往病房,一路暗忖: 倪漫都知道的事,商淇一定也知道。 可商淇什么只字不提? 怕她接受不了? 推开病房门,南潇雪倚在床头。 安常踱去:“南老师,该吃饭了。” 南潇雪挑了下唇角。 “南老师笑什么?” “安小姐每日我说最多的便是:该吃饭了、该吃水果了、该睡觉了、该床了……” 时近正午,梧影白云低,浅浅半缕阳光一晃,南潇雪便是在这般景致里说:“倒像我们已这样生活了几十年。” 安常一边准备午餐一边道:“在我看的些旧话本里,便常讲这样的故事,误入桃源深处,里边的人不知魏晋,日一天天,落英换作飘雪,小儿依然垂髫,黄发再不见老,于是一片鸡鸣狗吠声中,误入桃源的人也明白这日不是真的,定是一场幻梦……” 南潇雪问:“然后呢?” 安常把生菜叶水煮蛋的餐食递她手里,抿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