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个少营业的人,今晚演出后到剧场老粉合影,是为此次复出做的特别安排。 毛悦问安常:“你怎么这么平静啊?她成功了!我简直想要尖叫!” 说着再也按捺不住一般,原地跳着:“啊啊啊啊啊!” 附近也有人和她一样:“啊啊啊啊啊!” 毛悦扭头一看:哟,认识!两人以前追星时见几次! 冲对方笑笑,又拉着安常:“了赶紧了,不然占不到位置了。” 固然她现在想怎么同南潇雪合影都可以,但还是要去体验当粉丝的乐趣。 而对安常来说,这是她在舞剧结束后第一时间见到南潇雪的方式,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休息室独自等候。 她带来了一束曼塔玫瑰,捧了整晚,此时紧紧抱在怀里。 一路跑着,才后知后觉发现,泪腺忍得发酸,脚步一颠,几乎便要夺眶而出。 她阖了阖眸子,强行逼退回去。 她并不想哭,因为眼泪和周遭所有人都不一样,有太多复杂情绪而找不到共鸣。 南潇雪成功,她并没有毛悦那样酣畅的欣快,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深深后怕。 她明明知道南潇雪一定会成功,但整场演出间,她都狠狠掐着自己掌心,生怕下一秒,南潇雪再次跌倒。 明明南潇雪今晚的表演那么完美。 谪仙不再是空灵的代名词,而因超强的意志被赋予了某种强大的信念感,甚至让那一舞带有了某种神性。 而从安常近谪仙身旁的那一刻起—— 她便已失去纯粹欣赏的资格了。 ****** 剧场后拉着隔离带,获悉消息的老粉们在此等候,等南潇雪来便会开放列队。 毛悦拉着安常跑得飞快,总算占了前排位置,快身后人群熙攘,不停把她们往前挤。 安常小心护着怀里的花,低头看一眼,边沿还未打卷,仍是新鲜模样。 这时旁边粉丝开始尖叫,毛悦也晃着安常胳膊:“来了来了!” 安常抬头。 南潇雪简单换了身竹青旗袍,拢着长极脚踝的烟墨色大衣,脸上的妆容未改。舞台妆往往浓烈而夸张,求让远距离观众也感受到人物情绪,此时得近了,却也一点不显浮夸,尽数被她清寒的五官压制。 “南仙啊啊啊啊啊!” “今晚太棒了!” 粉丝们不欲南潇雪有什么实质交流,一起追星时的热情却高涨。 安常混在人堆里,怔怔望着南潇雪,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灵魂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跟着人群惊叹那青颦黛眉的绝美,只远远仰望而不敢沾染毫,另一半被涌的血液鼓噪,蜷起的指尖上似还沾染着上一场欢爱的靡靡息,久不退。 南潇雪越来越近。 剧场后面灯光昏黄,而那不甚明亮的路灯把纷飞的雪也照得隐约。她是太适合出现在一片皑皑落雪间的人,清寒的双眸射来,令人似能看到她身后沉沉朱红的宫墙,载满了故。 雪花便像一生中遗憾的无数件,沉甸甸的落了满肩。 她本该是和那宫墙一样冷眼的旁观者,眼神却向安常这边投来。 或许只是睫毛轻翕间有那么一瞬凝滞,独独安常能察觉。 商淇陪着南潇雪来的,站在侧后方提醒:“待会儿列队合影,麻烦大家注意秩序。” 又往远处望了眼,粉丝还在源源不断涌来。 令她微蹙了下眉:今晚合照并未对宣传,本是给老粉安排的福利,现在这人数已远远超出预期。 南潇雪对她说了句什么,她回神:“嗯?” “我是说,我今晚这件大衣太暗,合照时需要一束花来衬。” 商淇扫视一圈,带花的人非常多。 “那……” 南潇雪直接叫道:“那个捧着曼塔的小姑娘。” 安常一愣。 她社恐,南潇雪粉丝只怕人人都看《载道》,她怕被认出,便扣了顶鸭舌帽。饶是这样,也没想到南潇雪会这么直接叫她:“你来。” 安保人员拉开隔离带,毛悦在旁边轻轻推了她一把。 南潇雪一张脸在路灯下瞧得更明了些。 这时粉丝群里有人大着胆子问:“南仙喜欢曼塔玫瑰么?” 以南潇雪的性子,本不会理这样的提问,此时接花束,却点头道:“是,曼塔是我……” 顿了顿,望向安常:“喜欢的。” 商淇示意安保,粉丝可以来列队。 南潇雪不着痕迹的轻轻一拉,安常便站在了她身边。 而今晚的人数超预计太多,直至开放列队时,还有大批的人源源不断涌来。 喧杂人声中商淇对着耳麦反复在喊:“再多调一些安保来。” 又一直摁着耳麦,听里面同的随时反馈。 忽地她踩着细高跟鞋冲来,一扯南潇雪胳膊,先是对着耳麦说:“把车开来,马上!” 又压低声凑近南潇雪:“今晚安保严重不足,顾此失彼,这儿人数已多得失控了,刚才又说有一群根本没安检的人朝这边来了,立刻。” 她拽着南潇雪胳膊不留任何余地,对附近粉丝解释:“今晚合照取消,后续补偿措施会在粉丝会公布。” 然而骚已引起,连毛悦也觉得不对:“前女神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