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声音,一个人待着时和旁边有人时,起来不一样。” “我在毛悦家呢。” “什时候回家?” “待会儿看吧,要是聊晚了,我就在这住一晚,明早回。” “那,到时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常挂断,对旁边紧紧捂着双耳的毛悦晃了下手机。 毛悦这才放下手:“打完了?我才不要你们聊天!” 安常笑:“我们没说什呀。” 不知南潇雪是否因毛悦在侧,其并没说什太私密的话。 这时她应该在复盘演出片段吧,抽时间打来,却好似忘了说一句“新年快乐”。 安常看一眼手机,不久就要到零点了。 指尖在屏幕摩挲一下。 虽然南潇雪忘了,或许她还是应该在新一年的第一秒,祝南潇雪—— 【你要快乐。】 身旁的毛悦揉揉肚子:“不行了蛋糕怎越吃越饿。”又问安常:“你晚上吃饱了?” “我还行。” “我在我爸妈家好像没吃饱。”毛悦拿起手机:“我点些烧烤,你要什?” “我吃不太下了。” “那我看着随便少点些。” 等她点完,两人又聊着大时的趣事。 毛悦喝了酒就始忆当年,说自己博馆概论每次考试临时抱佛脚,却能擦着及格线丝滑通过。 安常噙着抹笑意,着街道上远远传来人群的欢呼声。 这一年,就要这样过去了。 她退缩过、犹疑过,勇敢过、冲动过,一步步走到这回头看,后悔? 咽下一啤酒之间,忽然想起一句话:「一切经历是最好的安排」。 这时门铃响。 蛋黄酥正缠着毛悦不放,安常站起:“我去拿吧。” 推门,一阵凛冽的凉意袭来,安常看不清外面,只是下意识觉,下雪了。 而她全部视线,被眼前那裹着墨色大衣的清隽面庞所吸引。 南潇雪也静静望着她,重逢的第一刻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笑,时间好似以人察觉不到的缓慢进度流淌,其间汹涌的是很多复杂的情绪。 直到风裹挟着一片雪沾上南潇雪的衣袖,安常才恍然发现,真的下雪了。 毛悦门一直没动静,抱着蛋黄酥走过来:“是送错了……” 一看门跟了鬼似的,短促的叫一声,抱着蛋黄酥冲回卧室,砰一声关上门。 安常问南潇雪:“你要进来?” 南潇雪却问:“我们以回家?” “跨年夜,我想跟你两个人过。” 安常犹豫了下,走到毛悦卧室门轻敲了下门。 毛悦立马哀嚎一声:“你赶紧走。” “是……” 是毛悦为了陪她,特意从父母家赶回来。 毛悦拉门,压低声,生怕防盗门外的南潇雪到似的:“没什是,我跟你说我今天一点理准备没有,眼线也画飘了,你千万被把她招进来。” 安常:“谢谢你这说。” “谢什啊肉麻死了!”毛悦冲她笑笑:“咱姐们儿来日方长,我女神肯定好不容易调了日程回来跟你一起跨年的,赶紧去吧。” 安常拿了大衣,跟南潇雪一起出门。 上了保姆车,商淇和倪漫不在,只有司机静静着车。 纷扬的雪打落在车窗,南潇雪一路握着她的手。 安常扭头,望着那映在墨色玻璃上线条优越的脸。 过度曝光般虚化着,雪好似透过寒潭般的双眸,在往南潇雪身体面落。 安常倏然意识到,其在这样的跨年夜,更寂寞的那个人是南潇雪。 于是“调整日程会不会影响你”这样的问题,没问出。 另只手伸进大衣袋,那儿放着几颗毛悦抓给她的牛轧糖。 没经暖气烘烤,这样的季节冻硬硬的。她攥在手,直到体温传导,反复揉捏着,等糖一点点变软。 掏出来递到南潇雪面前。 南潇雪垂眸看一眼,小姑娘连掌透着一种很干净的白,清晰的掌纹,太适合落入一季的梅雨、一夜的月光和一片温柔的雪。 她接过糖,单手慢慢剥了,喂进嘴:“哪来的糖?” “毛悦知道的一家店,说好吃,我买过去给她的。” “喔。”南潇雪点点头:“原来是买给叫你宝贝宝贝的那位,果然你是她的宝贝。” 安常望了眼前方专车的司机。 凑近南潇雪身旁,低声:“是这一颗,是我特意暖热了给你的。” 南潇雪终于挑唇,望着窗外,却把安常的手握更紧了些。 车一路回别墅。 司机与南潇雪道别,南潇雪与安常往家走去时,更遥远的街道上传来隐隐的倒数。 南潇雪拉着她停下脚步。 安常回眸。 此时她们与世界的牵连很微弱,人群遥远,灯光稀薄,雪淡淡的落在南潇雪眼睫,化了变作眼神不易捕捉的缱绻。 周围包裹着她们的只有宁谧的黑,而这一刻真正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