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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之盟(2 / 2)

。若非他谋求之事需掩人耳目,那么,又何至于今日同微末凡俗之徒蜗踞一室,相距不过方寸?

这里有太多,太多,太多仪典与规制,矩定神之血系的尊者们应同仆从扈随保持距离,不同场合不同身份,各有沿用,不一而足。神与人遥隔天堑,相别有若云泥。其中唯独一种情况特许超然,凌驾于寻常法度外,那就是倘若正逢践行圣洁之路的礼祭:那时,他们被允许同身非神圣者短暂肢体交缠,肌肤相触。

但,大公微微一哂,若真要论断逾矩,他犯下种种所谓亵渎的逆罪,又何止今昔一度。今日他置身于此……事实上,恐怕应从更久远以前追溯,自他在古老禁地探启并翻阅那耸人听闻秘仪时始,便已践行叛逆之举。

不动声色垂目去看,他浅亮天(和谐)衣缥缈如云,她黢黑袍服寂寥似幕,分明应遥隔天堑,此时却近在咫尺共同落入角落微光一缕,烛照之中。那的确,或多或少,令他感到不适。然而,大公仍旧端坐木椅身形未动,并不欲拉远距离,无论是去移动座椅,抑或仅仅往后稍仰上身;即使无论选择哪一种都轻而易举,只要他想。

万世谋图隐秘,常须万世隐忍。眼前之人本由他亲行招徕,时至今日若再故作姿态,未免也就同他神圣姊妹们一般,太过矫揉而造作。

他不驯的弄臣曾扫清操弄于众神的戏偶。那仿似只一场演绎。但剧目之外,戏台不朽,高笼仍永世延续——

此处是无人处……?

此处是无人处。

至于制烛人,暂且被他忽视。所有不应看,所有不应做,一朝留待自我独享之处便难抑解禁,非要落实不可,纵使仅只片刻。这一切,他聒噪吵闹,总爱无事生非的兄弟姐妹们可曾知晓?他全知而全在,威严驭世的父神又能否探听?

答案似乎已不言而喻。实则并未预设此番行动目的同收获,他只是偶尔地,纯粹地,放纵地,想要那么做;最后也的确那么做了。

悄无声息,幽不可闻,自此,他神圣的观望慢悠悠坠往她尚属微末的指尖。天性所赋自视甚高,这世上除他以外,万事万物又何尝不分属庸常?明知无可回转,明知大逆不道,他仍投注冷硬瞥视永世而无改,将那满不在乎的丝微的笑意,完美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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