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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2)

日近傍晚时,姜宁玉回到寝殿。

用晚膳时,芸娘提醒道:“后日便是陛下的寿辰,公主准备作为寿礼献与陛下的千里江山图还没有画完,明天公主可得多费些心思了。”

姜宁玉持汤勺的手顿了顿,她原本还奇怪近来宫里开始张灯结彩,原来是皇帝寿辰将近,是她这几日忙忘了。

今年是元熙十四年,她与平南侯世子薛岚与的婚期定于元熙十五年开春。

在上一世今年皇帝的寿辰上,姜宁玉看见薛岚与在隐蔽处于李仪竹抱做一团亲吻。

而后李仪竹梨花带雨地向她哭诉她与薛岚与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但薛岚与又告诉她说是自己一时糊涂,是李仪竹蓄意勾引于他。

姜宁玉不喜欢薛岚与,是以对此事没有多大反应,也懒得理他们这一团糟的事情,但发生了这种事她万万不会在嫁于薛岚与。

于是来年开春姜宁玉直接悔婚。

出于容妃的面子和李仪竹天天在她面前哭着认错的缘故,姜宁玉并没有抖出她和薛岚与之间的苟且,一力承担了悔婚的过错,为自己的骄纵跋扈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恶行。

想到这,姜宁玉长叹口气,不明白前世自己怎么会那么蠢。

晚膳没吃完,姜宁玉直接去了书房展纸写信,封好之后递给芸娘:“找人送去陆将军府给陆绪。”

重来一回她定要干干净净地退婚。

陆家的事情没有找出一点头绪,姜宁玉忧思在身,直到深夜才堪堪入睡,次日眼见要到正午也没醒过来。

芸娘惦记着姜宁玉作为寿礼的那幅千里江山图,掀起帷帐,轻声唤她:“公主,快醒醒。”

姜宁玉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看,抱着被子重新合眼:“怎么了?”

“明日就是陛下的寿辰了,公主再不起来画那幅画,便是今夜通宵也赶不上祝寿了。”

姜宁玉翻了个身,随意道:“不是有画好的吗,明日拿过去画好的就行了。”

“公主不是说那幅画的不够好,所以才重新画的吗?”

“就拿画好的那幅。”

重新活过一世,姜宁玉可没有心思为那个把她当棋子的父皇费心思,更何况她那个父皇会不会仔细看还另说。

芸娘迟疑着应下,重新放下帷帐后怔立在原地,她总觉得这几日公主忽然变了许多。

被吵醒的姜宁玉睡意尽散,静躺了一会,起身盥漱。

午后姜宁玉得了闲暇时间,又听闻宫正司新进了宫女,便去宫正司翻了两遍新进宫的宫女名录,照旧是没有见到昭露的名字。

·

翌日正是皇帝寿辰,元熙帝于上夜后在兴庆宫宴请众臣,容妃李氏于侧殿主持宴请命妇贵女。

姜宁玉到兴庆宫时天色尚早,华丽的彩色宫灯却已高高挂起,女婢内侍端着膳食鱼贯而入。

眼见宫宴将近,受邀的人已经到了一大半,李仪竹跟着容妃过来,见到姜宁玉独自站在廊下立刻小跑过来欢喜地挽上姜宁玉的手臂。

姜宁玉佯装整理袖口,不动声色地从抽回手臂。

李仪竹似有察觉,撅起唇娇嗔道:“几日不见,宁玉怎么还同我生分了呢。”

姜宁玉不冷不热道:“你多虑了。”

李仪竹不满地撇了撇嘴,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得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公主。”

两人齐齐回头,只见一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宫灯温柔的光影落在男子的面容上。

见姜宁玉望过来,那人勾唇浅笑,静立之下颇有些君子如玉的意味。

美则美矣,比上姿容得天独厚谢羡是差了一截,但好在他身上也没有谢羡那样不近人情的疏离与冷情。

“见过薛世子。”李仪竹行了万福礼。

姜宁玉回眸看了眼娇羞的李仪竹,又重新看向薛岚与。

放在平时她可能见过礼便走了,但顾念今晚的计划,姜宁玉不得不走近薛岚与,抬脸笑道:“有些日子不见薛世子,世子近来可还好?”

薛岚与怔了怔,颇有些受宠若惊,直愣愣答道:“好。”

姜宁玉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许多日子不见,薛世子不问问我过的怎么样吗?”

薛岚与见鬼一样看着突然对他亲近起来的姜宁玉,不过转念想到他与姜宁玉的婚期将近,姜宁玉嫁与他之后就是他薛家的人,要为他生儿育女,靠着他的宠爱过活,那姜宁玉为以后着想,开始讨好他便说的过去了。

姜宁玉无疑是个美人,面容明艳,生了一双尤其漂亮的桃花眼,眼尾细而略弯,盯着人看时眸中水雾横生,可怜又可爱,但笑时眼尾却自然上挑,透着些勾人心弦的媚意。

这样一个美人对自己献殷勤薛岚与自然很受用,当即换上一个得体而温柔的笑:“那公主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开心?”

姜宁玉眸色明亮,点了点头。

仿若局外人一样站在旁边的李仪竹看到他们这样和谐咬紧了牙,不明白姜宁玉为何忽然对薛岚与上心。

独属于自己的宝物被抢走的恐惧很快充斥李仪竹的内心,她克制不住地上前打断他们的谈话,扯了个慌道:“宁玉,方才我过来时容妃娘娘正在寻你,我们快过去吧,别让姑母就等。”

姜宁玉睨了眼李仪竹,正好她也不想再和薛岚与纠缠下去了,顺势道:“那我们走吧。”

同薛岚与道别之后,李仪竹也没了亲亲切切挽着姜宁玉的想法,沉默片刻问:“宁玉,你想嫁给薛世子吗?”

姜宁玉点头:“薛世子相貌好,品性温和,家世也好,我总要嫁人的,能嫁于薛世子自然不错。”

说完,姜宁玉瞟了眼李仪竹,只见她死死咬紧了下唇,眸中充斥愤恨与嫉妒,而后垂眸将情绪遮在灯火的阴影下。

兴庆宫后殿,闭合的门窗阻隔了殿外嘈杂喧闹的声音,身着华贵繁琐礼服的元熙帝坐于茶桌前执子与人对弈,殿内静到可以听见香炉被线香燃尽的声音

棋局上的黑白子已经纵横交布,很快决出胜负,棋局终了,对面身着暗红色官服的人起身拜道:“臣输了,陛下棋艺精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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