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就结婚。”
艾米丽以为卡尔只是在开玩笑,毕竟以他极度挑剔的任性癌晚期的性格,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带我去结婚简直就是开玩笑。没有华丽的礼服、昂贵的珠宝、气派的教堂以及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怎么想都不是他的风格,他恨不得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拿出来炫耀。
但是她想错了,卡尔让女仆帮她换上新衣,是洁白的连衣裙,还有配套手套和帽子。艾米丽觉得自己打扮得像只洋娃娃,当她穿戴好,从镜子里看到卡尔,穿得非常非常正式,似乎要去见国王的装扮。艾米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但她感觉到卡尔似乎要带她去做什么大事。
坐在车上,艾米丽发现卡尔异常兴奋,他有些激动,脸上挂着奇异的光芒,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在这一刻,她不想去思考卡尔究竟想做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刻真的是美好极了,虽然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是心却从未有过的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将车停下来,艾米丽往窗外看了一眼,车停在一座教堂面前。卡尔看向她了,他的声线有些激动:“艾米丽,我知道这样有些仓促,你值得最美好的婚礼,最漂亮的婚纱,最美丽的珠宝,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是最美丽的新娘。”他顿了顿,双眼温柔的注视着她,似乎要把自己的心献给她:“可是我等不及了,我迫不及的希望你成为我的合法妻子,成为艾米丽·霍克利。”他的声音有些激动的微微颤抖:“ 所以你愿意正式成为我的合法妻子吗?”卡尔静静的等待她的回答,虽然他已经知道了那个问题的答案,但是还是希望听到她的亲口回答。
艾米丽突然想起,在泰坦尼克号上,卡尔极度嫌弃伊斯梅关于在船上举行婚礼的提议,而现在,他要在郊外这个小教堂里和她结婚,没有他一开始设想的那样盛大,仅仅有牧师和几个见证人而已。她反握住卡尔的手,声音从没有过的坚定:“我愿意。”艾米丽看到卡尔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挂上更加灿烂的笑容,但是灿烂似乎形容的不太恰当,艾米丽觉得这种不加掩饰的笑容显得他有点傻,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露出这种傻乎乎的笑容,她再次为自己的品味担心。
教堂里牧师已经做好准备了,艾米丽感觉这位牧师经历了很多事,看向他们的目光隐隐包含着“又来一对偷偷结婚的青年”并且似乎预见了悲惨的将来。牧师谨守着自身的职责,并没有把自身的情绪表露出来太多,例行公事的说着那套结婚的词。
当她说出“我愿意”的时候,卡尔吻住了她,这个吻温暖而漫长,也许过了一秒钟,也许过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呼吸变得缓慢。几声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牧师及时打断了这个漫长的吻,免得充满爱意的两人溺死在这个吻里。
“我们回家,霍克利夫人。”我们的额头互相抵着,他的声音很温柔。
艾米丽没有想到卡尔的动作那么快,他之前说过自己认识一些人,那些人可以为她办理一个合法的身份,才几个月,她的身份就变得合情合理。
一个不知名富豪的独生女,带着一大笔钱出现在有钱人的社交圈。卡尔让一些人有意无意的把艾米丽这个名字透露给上流社交圈的人,甚至拿艾米丽的名义来做一些慈善活动,比如给某些贵妇人名下的慈善项目捐款,又比如在知名的竞拍活动上竞拍某些珠宝。金钱在这个时代果然有着巨大的能量,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艾米丽·波洛是谁,但是实打实的金钱确实让社交圈开始流传她的消息。卡尔说的没错,这个时代金钱可以做很多事情,他手下的人尽职尽责并且在金钱的加持下足够忠心,更重要的是最先流传这个消息的深究下来可不是他的人,当所有的人都在流传她的消息的时候,没有人会深究消息的源头,毕竟在外人看来她有实打实的财富才是最重要的。
自从他们两个正式结婚后,卡尔安全感十足,他很是正式的和艾米丽搬到一个房间居住。如果不是为了艾米丽的名声着想,他恨不得把结婚的消息传遍世界,但是泰坦尼克号的事情刚过了大半年,他和露丝的破烂事偶尔还是社交圈的话题,虽然他是被同情的那个。
艾米丽感觉身体有些疲惫,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觉,卡尔特地不让女仆提醒她起床,虽然艾米丽的身体状况在好转,比初见时候该死的营养不良好多了,她的身体正在逐渐强壮起来,但是他一直很担心有后遗症,医生说她身体的虚弱已经在复原,她的腿骨愈合得非常好,跳舞已经不成问题,但他可不放心。
一个温暖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艾米丽缓缓的睁开眼睛:“卡尔……”她说他名字的时候尾音微微翘起,把他的心底的欲望勾了起来,他加深了这个吻,他很想很想和她今天就一起睡在床上,但是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他必须要让他起床了。
家里来了客人,是一位律师。等艾米丽整理好了,来到书房发现这位名为乔治·史密斯的律师已经等候多时。
“霍克利太太,初次见面,你好,我是乔治·史密斯,霍克利先生的私人律师。”乔治很绅士的向艾米丽打招呼,艾米丽意识到这个律师应该是帮卡尔办隐秘事的老手,并且是值得信赖的人,毕竟她和卡尔结婚的事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以外根本没有外传。不过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