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又“嗖”一下子转头,紧盯着被高高抬起的花轿,热切的视线仿佛能够穿过轿壁。傅仙长心魔皆与摇光仙尊有关,解铃须系铃人,若仙尊不在场,那世子可能觉得完蛋了。 可仙尊本人明明就在场啊! 刚想到这里,前方的花轿一震,停下了。 迎亲路一般都是从娘家到夫家,只要不是邻里结亲,通常都会绕上许久。若是分居两地的人结亲,那更是绕大半月都不新鲜,可傅寄秋迎亲,满满算不过一刻钟。 众人面面相觑,面色更白。 他们当知道这是傅寄秋太急切想要将心爱的人娶回家了,导致这种不必要浪费在路上的时间被缩短数倍。可是这同时也就代表着——他们所有人距离死亡更近一步。 “新娘子,下花轿啦!” 喜娘高高兴兴挑开轿帘。 一般这种时候都是由喜娘、亦或是新娘子家中的姊妹弟弟将其扶下花轿,这也是众人第一次见,由新郎官本人踏上红阶梯,弯着唇去小心搀扶里面的人。 轿子里探出一只白皙的手掌。 握住了傅寄秋的手。 紧接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连星茗的容颜永远定格在与系统签约之时,也就是十八岁。他起来是将将长成的青年人,桃花眼顾盼生辉,被一身大红喜服映衬着,仿佛面戴桃色。 众人傻眼着他,又向花轿之前。 是一处露天园林,摆放数桌宴席,四面高耸着琼楼玉宇,池行如镜,回廊环绕,若是省去漫天的灰黑色魔气,这里定是一适宜成亲的好地方,也是一能让人心境开阔的华美之地。 两侧有身穿红衣的喜娘端上了不物件,依次站立在道路的两侧。 她们的手上有火盆、马鞍。 “第一礼,牵跨。”喜娘喜气洋洋高声道。 连星茗握着傅寄秋的手,走下花轿。 他直到现在难掩心中的震惊与呆滞,忍不住回头了眼不见尽头的红妆聘礼。 系统也咂舌道:[你知道你师兄为啥准备这些吗?] [什么?] [一猜你就不知道,你指定是忘记了。]系统提醒道:[你记不记得你以胡姬的身份,和宿南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他放蛇咬你的那一次。他要你当夜去他房中待幸,你为推脱,借口需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才肯……咳。] 连星茗心中复杂道:[记得。] 系统道:[你师兄当时也在场,可能以为你这句话是真心话,这些年一直记在心里头了。] 听着这里,连星茗转眼向傅寄秋。 他们已走到了火盆之前,傅寄秋掌心微微抬了一些,偏眸时眼底都是温情。 像是朝着空谷传声千余年,迟迟得不到任何回应,如今辗转反侧的心终于落回了原。 “师兄。”连星茗艰难启唇。 傅寄秋十分有耐心地回应他,“嗯?” 连星茗道:“师兄,……”他知道傅寄秋心悦于他,但师兄也曾过要将他放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信了,他居信了。 连星茗恍转眼向四周,这份情如此深刻、浓郁,惶惶千年为心魔所困一直都能够坚守本心,却不曾想只因他进了一次火海。 傅寄秋所有的坚守都在刹那间,功亏一篑。 他见了心魔。 就好像见了傅寄秋这些年都在历着什么。 “对庆安小公主心软了,没有留在结界中你,对不起。”连星茗想的其实是这句话,这一次并非系统来提醒他,也并非缘由国破家亡,在情魄受损的前提下,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因情上的问题而心尖刺痛。 这是一很新奇的体验。 就好像心尖仍就炽热滚烫,曾放进过一人的地方,现在仍能够放进那人。 开口时,未出口的话语变成了:“你能不能牵着过去呀,以后都一直牵着。” 这是傅寄秋想听他的话。 反倒是连星茗听见了,眼眶微微一酸。 傅寄秋着他的眼睛,不由将手攥得更紧了些,软下声道:“自要一直牵着你的。” 就像是为了证明一般,傅寄秋牵着他,扶着他跨过了火盆。喜娘兴高采烈的声音响起:“第一跨,跨火盆,扫清前尘宿怨,新人红红火火!” 往前就是马鞍。 连星茗迈步往前走,知晓有些话不出来,他转了弯子来:“前些日子遇见了一位可爱的小姑娘,她患有眼疾。” 傅寄秋牵着他,闻言偏眸来。 连星茗垂眼着地面,弯唇时桃花眼也闪着光亮,“和她在一起话时,其实很开心,她年龄虽小,却人小鬼大,为解了好些困惑。有,她目不能视却喜欢奔跑,这很奇怪吧?当时着她,就在想着这么小的姑娘生下来就是这模,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命运不公,在逆境里努力要生存,在苦难中寻找细微到都不见的乐事,后无限倍放大这儿快乐,于是她就真的快乐起来了。应该……向她学习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送了她最后一程,让她不在恐惧和害怕中死去,而是睡得安逸,做了一香香的美梦。当时其实是很欣慰的,并不痛苦。”来到了马鞍之前,连星茗转眼道:“若们以后有机会,就一起去为她上一炷香。这一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