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冬,他却只着一套军服,连个大衣也没穿。
“你不冷吗?”程曼瑶也知这问题很傻,但她不自觉的关心道。
“不冷,你呢。”说完忽然抓住她一只手:“这么凉?”又喊侍者点了一壶热腾腾的姜茶。
程曼瑶整个人晕乎乎的,哪儿还顾的上冷热,她现在感觉浑身发烫,想抽回手,却被攥的更紧。
又想起罗林教授临终前的话:“沃勒可靠,但是固执,认准的路会一条道走到黑,他不适合你,虽然我很希望你俩在一起。”
“我,我穿的挺多。”人都有些结巴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么近,更没拉过手。
慢慢的,手被放开,下一秒两只手同时被握住:“这样暖和。”他好像变了个人,大言不惭的,程曼瑶也没挣脱,心中激涌出难以言喻的热浪,也许这就是初恋滋味,她如是想着。
沃勒显然心急,想更进一步,吻她,被程曼瑶拒绝了,她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感情来的太快,之前的自欺欺人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这里是咖啡馆,沃勒被拒后脑子终于恢复清醒,送她回去的路上两人默默无言,到了住处正要往里走,碰巧汉娜出来,她约了丽萨去舞会,男友弗里兹开车过来接她。
沃勒看到弗里兹上下打量了两眼,这长相犹太人无疑,听程曼瑶说起过这个汉娜,她家可是德国最古老的几个家族之一,后代却和犹太佬混在一起,不由面露轻蔑。
弗里兹面色如常,但也只和程曼瑶打了个招呼,汉娜同她道别后上了车,沃勒眯眼瞧了车背影好一会儿,冷哼道:“贵族也在污染德国的血统,不信任他们是对的。”
“我很好奇,整个欧洲都反犹,痛恨犹太人,他们倒底怎么个坏法?”
“这说来话长,总之犹太人是毒瘤,必须清除干净。”沃勒说出的话轻描淡写,却从中透出一股森森冷意,程曼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以为她冷,从车里拿出羊毛大衣想为她披上,“不用了,已经到家了。”程曼瑶连忙摇头拒绝,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寓,刚刚动摇的心又变得乱糟糟,果然等汉娜跳舞回来便问她怎么认识的党卫军军官。
“罗林教授的儿子吗。”听完解释后,她才表示放心,既然此人和程曼瑶挺熟的,倒还好,至少不会找麻烦。
“小丽萨过的怎么样?”巧的是上次救的小女孩也叫丽萨,于是都叫她小丽萨。
“弗里兹在教她拉小提琴,这孩子很聪明。”汉娜微笑道。
“那就好,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你说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不是已经结束了,我哥哥前几天从前线回来,胳膊受伤,正在休养中。”
“那其他人呢?什么时候回来?”程曼瑶一直收不到表哥的消息,有些着急。
“我去帮你打听,不如咱俩一起去吧,”汉娜拉过她的胳膊道:“好久没回家了。”
黑钦根堡。
两人先去见男爵夫人,她在喝下午茶,见女儿回家十分高兴,“威格太太,再去厨房拿些巧克力饼干来,”又对汉娜道:“去见见你父亲,他今天精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