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一介山神> 第十二章 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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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控诉(1 / 1)

“她死了……”

南绛醒的时候只说了三个字,便吐血,陷入昏睡。桃夭惊吓之下去找扶泠,得知是药效起了的缘故才放心。

因为衡晔的院子不留外人,扶泠诊了脉后就回去了,桃夭则守在床边,直直等到第二天下午,才等到南绛真正苏醒。

醒后的南绛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好似身上旧藏的病症也消失了一般。桃夭猜测他们最近几个月又是逃命,又是赶路,身心俱疲,才使得衡晔的术法当了索引,南绛一病不起。如今吃了对症的药,又睡了整整一天,身体缓过来便好了。

看到她没事,桃夭便将昨日发生的所有事告诉了她,南绛没想到一场死局因为令她无法理解的闹剧反而成了生门,前几日望不可即的人如今竟然现在就在她身边。得知他们二人就在衡晔的院子,她不敢再等,立刻下床去找衡晔说事。

桃夭其实还信不过衡晔,但不说的话,死路一条,求他助援还可能有转机,奔着豁出去这条命的想法,换了衣服和南绛一起出了门。

衡晔的幻院是整个城主府最偏僻的地方,院子不算大,只有二进,前院和后院中间因为挡着几排竹子,遮挡地完完全全,其实也能看成是两个毫不相干的小院。他和南绛被安排在前院的西厢房,衡晔独自一人住在后院。

因为衡晔不喜热闹,所以幻院外边有挽城的侍卫把守,里边却只有三四个衡晔自己带过来的侍女忙碌。南绛和桃夭很顺利地就来到了后院。

但幻院的后院被衡晔设了阵法,进去就是迷魂宫,若是识不得路,走三天三夜也可能走不出来。幸好后院门口有侍女在。

“上君,南绛姑娘和桃夭公子求见。”侍女通传的时候,一身深青长袍的衡晔正在下棋,黑棋差不多是白棋的二倍,白棋死得异常惨烈。他手里拎着一枚白子,嘴角微挑,似是正陷入什么回忆。被门外声音拉回,衡晔微愣,长袖一拂便收了棋盘,让他们二人进来。

路不长,却每一步都有讲究,南绛和桃夭若不是紧紧跟着侍女,或许也要被阵法迷惑。只说刚进来,桃夭就听到苏闻溪在喊他,若是顺着声音走错一步,可能就进入衡晔布置的幻境了。

“小妖拜见上君。”一进屋,南绛就跪了下去,尽管桃夭不乐意,却也跟着南绛歪到地上。衡晔见二人对自己行此大礼,神色微微一凝,没来得及阻止,只好施力将南绛扶了起来。“伤你的是我,救你也是本责,不必如此。你的伤可好些了?”

南绛没料到这种情况,见面前人似是真不在意,便没再矫情,“多谢上君施救,已然好些多了。”

“嗯,药尚需喝十五日,配以施法,我每日午时去找你。”衡晔敛眉吩咐,告诉南绛他的打算。

南绛没料到高高在上的上君会亲自给她治病,还要再来十五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席话却告诉她,此人仁善,可信。

立刻,南绛又跪了下去,这次甚至跪伏到了地上。连带着刚要起身的桃夭又被撞了下去。

“上君容禀。小妖来自东洲葫芦山,两个月前遭魔物侵袭,三万葫芦山山民皆被砍杀,如今已经成了活生生的血炉。”南绛一字一句急促说来,声音不大,话里的恨意却浓烈地能让人闻到污血里的铁锈味儿。“当时事发突然,谁也不知道这些魔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山上山灵山妖拼死搏杀,才将将死的我和桃夭送走,我俩求援不成,等恢复气力回去看时,葫芦山已然被圈在阵法中,山民们尸体凌空,血光冲天,凝成一处,看起来,颇像……祭祀。”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没有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猜想,可衡晔已从她的话里听出怪异,连抚弄念珠的手指已然停下。

关系三万性命,他作为东洲之主却没有听到一丝消息。呵,看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了动作。自百年前,他出了点儿小事,让东洲幻天福地闭了山门,难道他们真的以为他死了!子民让魔界明欺至此,六界之争的暗潮,看来汹涌得很!他还道虽然过了五百年,这些脑子被饕餮吃了的东西应当还会记得神乱之战,没想到……他们竟然好日子不想过,还拿他东洲开刀!

不过,他们是不是忘了青龙一脉是何脾性!

想到这里,衡晔气势一盛,屋内好似都冷了几分。

南绛没听到衡晔问话,只好继续说,“而且,葫芦山发生此等大事,周围山镇竟安分守己,无一人动作,实在怪异。”说罢,南绛低下头,用袖子掩住不小心滴落的泪珠。或许是长时间的心惊胆颤,也或许是衡晔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南绛说着,就把自己真正想说的东西说了出来,“您是东洲之主,更身负化神之气,可除八荒污秽,还请上君垂怜,救救葫芦山。”

苏闻溪,苏闻喜,小兰,天耳,红珠,阿绳……

谁能想到,整个葫芦山,人,妖,灵,怪,只剩下她和桃夭,全部命丧当场。

南绛的手紧紧握着,指节相扣,每一分力气都写着仇恨和绝望,还有过去没有方向,未来不知何方的迷茫。

衡晔听完,甚至呼吸都没变几分,唯有他手中的念珠知道,东洲之主到底是何心思。

若不是扶桑木所铸,它恐会命丧当场。

“此事我已知晓,明日挽灵节结束,我随你回东洲。”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将他的子民搅到这摊浑水。“听你言说,山上恐是魔族血阵,魔物杀人,害命放血,囚三魂禁七魄,以生灵之灵,筑万恶永世不得轮转之阵。若是如此,阵内或有大魔。”

夕阳休下,并不浓烈的红光从屋檐折到桌上,透入衡晔握着念珠的手指。那光斑驳破碎,看似无力,却照地他触手及温暖,心生转意。

轻者重之端,小者大之源。堤溃蚁孔,气泄针芒。是以明者慎微,智者识几。

那不明者,不智者,该当如何,又能知何?

祸到临头,悔后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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