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贴到他的肚子暖和了,没理由再继续留在里面。有些恋恋不舍地把手往回带,指腹轻轻摩挲过他的皮肤,闻春有些轻颤。
牧月挑了挑眉,动作微停了一下。
吓一跳,以为自己的夫郎被弄醒了。
牧月回忆了一下,自己刚见面就把人买走,然后火速和他成婚,几乎没怎么征求过他真正的意见,然后又把人弄得全身都是痕迹。
牧月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做到最后。
疑惑的看了会儿自己的手。
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想好好和他培养感情,然后再亲近啊!干什么乱喝酒!
牧月闭了一下眼睛,让自己恢复冷静。
希望自己的夫郎可以不要因为她的鲁莽而对她有所疏离。
他的身体好软。要是每天都可以挨着就好了。
好想把人抱起来。
牧月比划估计了一下,又觉得不大可能。
就这么陪着还在睡的夫郎待了一会儿。
她就不得不去处理那些很重要的任务。
县丞一般选取有资历的人来担任,牧月属于破例上任的一类。她在上任之后就要完成几乎一县之内所有的杂碎琐事。
比较重大的才由县令来拍板决定。
家中已经提前到江州九江县置办好了宅邸和侍女侍从。
不过那些要处理的公务没人帮忙,只能自己一点点处理。之前的朋友给她寄来了一些样板,她可以对照着学习一下怎么处理那些杂务。
牧月不放心自己的夫郎,就直接让人抬了桌子,坐在窗边,放了纸笔,就在屋子里处理自己的事情。
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自己的夫郎,又有一些距离,不会打扰到他。
满意的点评了一下,牧月埋头写字了。
……
闻春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陷在很暖和的被褥中,腰腹旁有很持续而稳定的热源,妥帖地温暖了自己隐隐作痛的腹部。
和自己本应该待在的地方很不一样,他腹痛的时候,通常会找到合适的山洞,就这么忍着疼痛,待上两天,就能脱离这样的状态,白着一张脸,拖着疲惫的身子再去找吃的。
山洞里总是阴冷潮湿,冷风呼呼的灌进来,总又加重他的症状,剧烈的疼痛让他行动很不方便,他只能忍着饿,将自己尽量缩在小小的角落里,让自己的热量多留一点在自己的身体。
月时散发出的气味,会吸引一些别有意图的人的注意,他们一边斥骂侮辱,又一边阴窃窃地笑着靠近。
那是闻春少有的会和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只是身体实在虚弱,他并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平安度过,只好总是把自己藏起来。
姑母的家里他不敢回去。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阴暗的记忆浮在他的脑海里,被这样的热意打碎了。
他的腹痛已经好了很多,是他平时已经可以外出觅食时候的程度。
他现在只有一点点饿的感觉。
闻春的视角看不到牧月。
他望着头顶的帘帐,不知道自己的妻主在做什么?
晕过去前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只是醒来后并没有看到妻主的身影。
拒绝了妻主的亲近,又睡了这么久,什么也没做。
放在任何一户人家里都是不被容忍的。
闻春想到了那些皮肉的惩罚或是把他关到屋子里不给吃喝一类的。
他神情默了默。
这没什么,他可以忍受,他只是怕妻主将他卖掉。
他不想…不想被她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