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包下您,给我当司机。” 先前追着人要账,如今险些沦落成专属司机,五味杂陈之余伊凡不禁道出徘徊心底已久的问题。 “所以,你是正式为威廉先生执行任务了吗” 能有闲散生活,他无需密集往返霍家是原因其一。关键所在,还是林威廉终止向他传达指令。仿佛忘掉他这人,连日常密信都不再要求。 这点他百思不得其解,试探性询问劳尔克劳德,她竟也毫无头绪。 他们都曾是林威廉的眼耳口鼻,为对方布下无边蛛网,探查所有微动信号。 而今中途不知发生什么变故,蛛网,断了。 他们谁也不知道林威廉现在做什么,想什么,观望着什么。 “为什么您会有这个想法” 择明反问,一抹微笑扰乱伊凡猜测,使其沉寂许久才搭配窗外树影轻语。 年少堕落时冲动暗杀霍昭龙失败,他逃回教堂偶遇林威廉,从此受其资助培养,如愿学医归来。 他本就清楚对方用意,甘愿听命扮演家庭医生深入霍家。 也做好随时被舍弃的准备。 他感恩那男人给予他机会,这不代表他忽视得了对方身上的另一种残忍无情。 “我满心怨恨,每当看着霍昭龙与他的妻儿寝食无忧,就会看到火海里被谋杀的家人。我想要他付出代价。但先生他,是想毁掉一切他能找到的、有关联的、甚至妨碍他的。我总有这种感觉。” 简直是受恨意驱使,靠复仇存活的怪物。 “你直觉一向准。伊凡。”择明支起脑袋,手肘顶着车窗,“不过像他这种成因的野兽,世间从不稀缺。” 懒散口吻让司机不禁多看来几眼。 伊凡知道,青年又再对他打哑谜开玩笑。 “原本是这样的。”他话回正题,“他掌控着我,劳尔克劳德,哈罗德,包括其他我不知道的复仇工具。对你我只觉得他最不可能合作的人,非你莫属。” “怎么会”择明面露受伤之色,“我虽然右手断过,但不是截肢残疾头脑损坏,贝内特先生您能做到的事,除了吃酸时口水眼泪横流,其他我照做不误。” 糗事再揭,伊凡眼皮一跳立即喝止。 “行了这事不许再提” 择明双手投降,末了侧身掩嘴双肩发颤,忍笑发抖。 伊凡没辙叹气却也摇摇头,哼笑两声。 趁此暖意氛围,择明漫不经心一提。 “话说回来,我们似乎很久没去老地方了。也不知道那的旧书和孩子们的画板,是否还在啊。” 方向盘在手,伊凡岔道转个弯离家越来越远。 车最后停在深夜昏暗的巷口,他不禁陷入自我怀疑。 他竟真成了某人司机,对方指哪,他去哪。 二人回到当初那所教堂。 莱特莱恩走后,穷苦孩子失去唯一的免费课。附近居民又听闻有腹蛇帮派曾来闹事,人人自危,连乞丐都不敢再来讨浓汤喝,老牧师不得不搬至其他街区布道。 无人问津的教堂,远比深夜的安士白死寂。彩色玻璃下一盏灯安静燃烧,照亮蒙尘的旧桌椅。 重回旧地,心中起伏最大当属伊凡自己。 回想三番五次被耍,牵着鼻子走的经历,他决定今夜坚持到底,再次质问。 “你让先生选择相信你,不是渐渐变成只相信你,是为了帮他报仇” 择明翻阅着发黄画纸,背对人说道。“若是这样,我就不会恳求您替我收集些毒素了。尽管您一直不肯答应帮我呢。” 语毕回头,他满意瞧见伊凡惊愕木在原地。 择明“医生,您在想什么呢。我索要毒素不是拿来招待林先生的。” 经不起一惊一乍,伊凡摘下镜片用力捏着眉心。未等他细想,青年凑到他身边,耳语两句。 “你问我注射后会有什么反应和特征”学者毛病占上风,伊凡略作思考开始作答。 “少部分人会过敏起红疹,呼吸困难,但绝大部症状为全身或局部发痒,肌肉松弛不受控。若是第一次注射,短期内精神恍惚,鼻腔分泌粘液、身体发冷痉挛。上瘾程度跟初次剂量无关,主要看个人体质等等”,顿悟后他眉梢吊起,怒不可遏,“你又在谁那招惹的这种药” 择明及时后退,卷起衣袖自证。 “您可以数数看,这上面针眼一个没多一个没少,全是您亲自扎的。”他真诚眨着眼,“我只有您这一位医生。” 操碎心的名医语塞,烛光很好掩饰了他无故发烫的脸。 但粗略一扫确认,伊凡脸色依然凝重。他拒绝为择明准备毒素的请求,态度比上次更加强硬。回程时为不再着择明的道,他驾驶车辆开得飞快,到家一言不发直奔卧室。 唉,果然,伊凡先生,或者说你们这一类人是我最难说服的了 夜间躺在被窝里,择明向系统忧愁感慨。 忽然被点名,系统礼貌确认。 系统z您是在指我么,主人 择明翻身,笑容耐人寻味。 “别担心,z。从始至终独守一份秩序,这是我最倾佩,同时也最喜欢的。” 系统z而您还过说,秩序被打乱,和秩序自己发狂混乱。您更乐意观赏后者 它的主人却笑而不答,与此前无数次一样,聪明狡猾地避开回答。 “为我们还能在一起醒来的明天,祝我好梦,z。” 系统z祝您好梦,主人 睡眠五小时未到,急促叩击声将择明吵醒。 劳尔一报前次半夜敲门之仇,声称来找他和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