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的体质而言,月事给她带来的并不是痛感,而是疲惫和酸胀,倘若能得到补充和照顾,自然少了许多煎熬。
温邦媛笑着回到座位,瞥了眼任务进度条,不出意外又提高了几个百分点。
——Bingo,猜想得到验证。
在听尘茶楼时温邦媛就发现了,为什么她明明没有攻略封阔,甚至在事态往相反的方向发展时,任务进度条却在前进。
她看过小明同学打游戏,知道游戏道具的品质由灰、绿、蓝、紫、橙色依次递增,而因为之前已经掉落了一个橙级最高品质道具,所以还不够完善的二级系统自动认为完成此厌学任务的概率为100%,所以系统开始根据与攻略对象之前的接触来更新任务进度,接触越多任务进度就加载得越完善。
果然,硬币有两面,低级也有低级的好处,这姑且就算是个对宿主非常有利的“bug”吧。
仇学正已夹着书站到了三尺讲台上,温邦媛打起精神准备认真听讲,余光看见华珠璎的位置空着,干净得就好像……那里从来没有人坐过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虽然华珠璎是太仆寺卿的女儿,也算是个不小的京官,比绝大多数人都体面了,可还不是要受这样那样本不该有的委屈,否则那日武学课,她也不会被率性堂的那些人逼到角落调戏,却一点反抗都做不了。
因为她的把柄就是那个叫“唐郎”的公子哥。
“温三姐儿,”仇学正醒木拍桌,,“望什么呆,方才我问的试案你可想明白了?”
温邦媛抿唇:“……”惨,开小差一时爽,她甚至都不知道试案在哪一页。
仇学正的眉头越皱越深。
对于女子读书,仇学正一向秉持着公正严格的原则,不似其他腐儒坚持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很清楚倘若世间给女子留了一条宽阔的阳光道,只要那么一条,她们都会做得比任何男子都要出色。
温邦媛旬考律科的成绩中规中矩,看似没什么亮点,实则背诵能力突出,本朝律令法例记得相当完整,就是容易张冠李戴,缺少分析和判断能力,稍微变个形式就绕不过来了。
“你既如此心不在焉,便坐到前边听讲罢。”
仇学正指了指讲桌旁边扎眼的特等座,俗称古代版“左右护法”。
“……”
温邦媛恭敬地行了个学生礼,乖乖拿起书册当护法去了,心里还在默默感慨仇学正果真是个人才,思想不是一般的超前。
系统非常清醒地泼凉水:“宿主,进步的是时代。”
也对,她曾存在过的那个时代与古代距离太过遥远,才会以为古人既愚昧又无知,但自从她重生到大成朝之后便认清了一个现实:除了技术层面上的问题,古今许多东西都是一脉相承的。
纳兰屿作为律学录,最后被请上去讲解自己对经义的理解。温邦媛是靠他最近的人,低沉平稳的字句从他喉头滚出来,好像带有魔力,吸引了周遭所有人的注意力。
“往后我若能嫁得如此英俊的郎君,也算不枉此生了!”女学这边压根没去注意经义如何,只光顾着看脸了。
“你倒不如说你想嫁给纳兰公子!”
“我看那些容貌俊俏的探花郎也不过如此,世间能有几个似他这副模样的?”
温邦媛离前排近,那些话全让她听到了,她好奇地看过去,就看见姑娘们都红着脸,你推我搡娇羞模样。
“……”
温邦媛低垂着眸子继续做札记,直到记到“温怼怼”三个字时,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走了好一会儿神,课钟不知什么时候敲过了,而纳兰屿正微微歪着脑袋,看她的表情。
纳兰屿的视线扫过她绷紧着的唇线,刚要去看她写了什么,温邦媛立马“啪”的一声合上了,避瘟神都不带她这样积极。
纳兰屿:“……”
几名女学子拉拉扯扯碎步上前,两颊飞红地递上律令习题:“纳兰,这道题我不大明白,你能为我言否?”
夹在中间的温邦媛面上局促,之前怎么没觉得“纳兰”这个姓氏,能被人喊得如此娇滴滴……何况这些大家小姐们个个仪静体闲,各有各的漂亮法,一看就挺斩男的,她也不好在这里当电灯泡,抱起书本就要回座位,被纳兰屿一把扯住了发尾。
温邦媛刹脚往后仰,听见始作俑者话里带着些捉弄的意味:“同学,不给我看看写了什么吗。”
只字不回复她们,意思明摆着就是拒绝,却还饶有兴趣地看着温邦媛,于是女学子们的仇恨值纷纷聚集在了温三姐儿身上。
温邦媛回眸瞪他一眼,但其实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凭什么给你看?”
纳兰屿不疾不徐:“我总得知道,你有没有写喜欢我之类的话。”
温邦媛:“…………”怎么感觉纳兰屿穿过来之后,愈发能捉弄她了。
回到座位,喝了“复活血”的陆锦枝一脸好奇,又想起了自己丢人的追人往事,想当年她为了拿下纳兰屿做过不少功课,就连皇宫里的那些轶事也没有放过,最终得出了“不近女色”这个结论,偏偏这几回却如此反常……肯定有妖!
陆锦枝姨母笑:“温三,你觉不觉得他心悦于你?”
温邦媛被呛了一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