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恭弥,你来啦?”
——七月流火现在很紧张。
云雀恭弥毫不费力地确认了这一点。
狭长的柳叶眼因为过分心虚瞪的溜圆,碧色眼眸在专注他的同时不自在地注意身后的事情,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几乎是强行把他往回推。
他没有拆穿妻子的小心思,低头看了片刻,确认了更重要的事情:“指环呢?”
“啊?”七月流火似乎没想到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慌乱地从衣兜里把东西掏出来,献宝般地捧给她,眼神亮晶晶的,“当然没弄丢啦!放心,我有好好收起来的。”
云雀恭弥挑眉:“不戴着吗?”
她连连摇头,努力把云之指环往他手里塞:“算了算了,这个好像是很重要的古董还是什么的……我前几天见到沢田了,他说好像是什么企业文化,给我的话你怎么办?”
“不是送给你,只是暂时的。”他强调道。
七月流火露出被噎到的表情:“啊,呃,我知道啦……”
“婚戒我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敷衍。”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七月流火的脸颊一片绯红,判断力和智商都飞速下降:“唔,我,我知道啦……不是婚戒……”
红着脸的女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和他对视,只是目光止不住地闪烁:“我听说,听说中指戴戒指代表名花有主,所,所以用来代表我的情感状态也很合适啦,哈哈……”
“嗯。”云雀恭弥漫不经心地抬起她的左手在空落落的无名指指根上落下一吻,轻柔但不容置疑地把云之指环重新推回中指,“在那之前,我只能用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做抵押了。”
“啊,原,原原来这个指环这么贵哦,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她连语言系统也跟着一起紊乱起来,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也不一定。”
“什么?”
七月流火最后一点发问的本能被云雀恭弥一个轻飘飘的吻打断了。
不是在额头或者脸颊这种还能被强行解释为祝福或者欧洲礼仪的地方,而是傻愣愣地微微张开的唇。
柔软而轻缓,如同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但那绝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吻。
“用这个作标记,也不错。”
眼看着妻子彻底情绪过载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他颈窝缓解脸上发烫的感觉,云雀恭弥适时地把人搂进怀里,眼神直直望向了有着透明落地窗的咖啡厅。
离大门不远的一桌坐着三人,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并排坐在外侧,坐在里侧扎着黑色丸子头的青年端着咖啡和对面的人攀谈,眼神一滞,似乎看见了自己。
云雀恭弥想了想,慢悠悠地在妻子的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动作足够慢,要是对方视力没问题,可能看不清自己的长相但一定能看清自己的举动。
那个青年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
※
夏油杰站了起来,强行把一脸懵圈的中原中也按回座位,同时不住地抛出重要话题钓住对方的注意力避免他回头。
一分钟前,他眼睁睁看见奔出咖啡厅的学妹和一个高挑的黑发青年汇合,他们讲了几句话,然后!让夏油杰震惊一整年的事情发生了——
他那上能手撕咒灵脚踢高层,下能和村里封建老太对骂一小时脏话不重样的彪悍学妹——刚刚得到认证的特级咒术师,强到没朋友的七月流火,看上去是害羞了?!因为一个男人的几句话?!
好,根据已知八卦来看,他知道的比五条悟还多一点,可能是为了借钱她曾主动以抱怨和吐槽的语气噼里啪啦分享了一大堆和竹马“云雀”的往事,所以他还知道前几天她还单纯把人家当成宿敌一样的存在看待——
曾经的幸灾乐祸和忍俊不禁在此时尽数化为冷冷的狗粮在夏油杰脸上拍,一边拍一边嘲笑他:还试图给小情侣的一方做心理辅导呢,笑死了,谁才是真正的单身狗啊?
捏妈的,如果那个“云雀”不是在示威他就让咒灵把中原中也立地吃掉:)
夏油杰心里苦,但他说不出口。
这场对话的另外一个对象中原中也才是最迷惑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次委托咨询,咨询对象突然就换了人,用的还是类似“我要出去打个酱油”这种无厘头的理由。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旁边这个名字叫“治子”的陌生女孩——让他本能地感觉不自在的同时还在不住地问一些咒术界入门的傻问题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还要在场。
他最不明白,为什么夏油杰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明明线下不能交代详细内容,还要以“来谈谈委托情况吧”的理由把他扣住。
中原中也:“……”
整一个大无语好吗!
※
“你想回并盛?”
我点点头:“小翔说在那边的旧房子里有些东西需要我清点。”
既然亲弟弟都这么说了……估计留下来的东西不会是旧衣服和旧家具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考虑到并盛毕竟是我定居时间最长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什么黑历史也说不定!
——如果有的话还是人道毁灭吧。
我冷酷地想道。
“你爸爸妈妈那边……”
云雀恭弥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我打断了,我抬起左手,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晃了晃:“诶——怎么叫得这么生分!明明都是这样的关系了,应该也是恭弥的爸爸妈妈才对。”
“明明之前小时候还和我一样喊‘由衣妈妈’,现在反而不愿意了吗?”
说到这个,也不能完全算云雀恭弥的锅。
因为在并盛上有着很神奇的一家人,那就是沢田家。
小时候我和他们家的孩子沢田纲吉交际不多,但是因为都是单亲家庭的缘故,早上买菜的时候妈妈都会和沢田夫人打照面,新年的时候总会去拜见,算是关系不错的邻居。
我没少因为沢田纲吉“妈妈”和“奈奈妈妈”的混乱叫法跟着一起嘴瓢。
和善的沢田奈奈女士笑着说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