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本次开机花了八小时,已击败40%的七月家成员——
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云雀恭弥沉睡的侧颜。
仔细算算应该是第三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抗性随着关系发展一起突飞猛进,现在看着睡美男の脸,我的内心平静的就像是鲨了十年咒灵的咒具。
被子随着我的起身滑落,视角的转变让我从看惯的那张脸看到了更多的风景,比方说云雀恭弥敞开的衣领下线条流畅的锁骨乃至更往下若隐若现的腹肌……
我在内心狠狠唾弃自己,脑内的白色小人给了黑色小人一个大比兜斥责对方:“你馋他身子你下贱!”
“……流?”
比起完全沉睡的美人,半梦半醒却下意识依赖你——甚至主动把脸颊往你的手里蹭,说什么都像是撒娇,颜值爆表的男老婆……
焯,这谁能不冲啊。
黑色小人后来者居上,把白色小人踹到一边:“呸!你不馋他身子你太监!”
我脱口而出:“早啊,老婆。”
云雀恭弥:“什么?”
我立马用手捂住他的眼睛遮住从窗帘缝隙钻进来的阳光:“没什么,不重要,今天是周末吧,你再睡会。”
这天早上,宿醉带来的头痛击倒了这个家庭里的父亲和女婿,剩下的三人在早餐桌前相聚,两位和我血缘关系甚近、长得又极其相似的亲人齐齐投来审视的目光,就像是把我里里外外都用X光照了个遍一样。
我头皮发麻地放下筷子:“妈,小翔,你们有什么话能不能直说,这样看的人怪害怕的。”
翔太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假装很认真地数粥里的米粒。
妈妈的底气比他足一些:“小流,你和恭弥讲过咒术界的事吗?”
这饭看来是吃不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如果说了呢?如果没说呢?”
看得出来妈妈在努力斟酌措辞:“我是说,结婚和谈恋爱不太一样,他是在知道所有事情的基础上还……”
我止住话头:“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一切才能结婚,妈妈。”
“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改变主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性格你也知道。”
妈妈深深看了我一眼,碧色的眼眸中有浓的化不开的哀愁:“不,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唯独一点——”
“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以及,必要时刻,首先保护好你自己。”
※
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隔着手机上的摄像头和被寄养在东京宠物店的狮子猫互动了一会我心情愉悦地在猫咪的破口大骂和天旋地转的摄像头视角中结束了此次会谈。
转头又给宠物店打了一笔钱。
听说这猫崽子天天招猫逗狗还分外挑食,加上疫苗还没到期,想必让店员费心不少。
我回想起自己刚把它捡回家时,中午出门祓除咒灵晚上回家后的一片狼藉,沉痛地决定要给几位店员带点伴手礼以表歉意。
云朵不是家里养的第一只猫。
第一只猫在我八岁的时候被领回家,生性调皮喜欢出去玩,好几次差点被当成流浪猫抓走,回来的时候总是要洗一次澡……但猫嘛,洗澡的时候总不会太安生,我和妈妈加起来都按不住它,唯独云雀恭弥能把它制得服服帖帖,我没少骂它一句吃里扒外。
直到那天我怎么也没找到它,出门在它最喜欢去的小公园转悠片刻,听到了一个小女孩为了救流浪猫被车撞了的骇人消息。
猫没事,人差点没从急救室出来。
这傻猫福大命大躲过了这一次,之后的猫生也还算顺遂,最后平平安安地寿终正寝。
但哪怕是最平静的死亡方式,那条无比巨大的鸿沟仍然将此岸与彼岸割裂开,生者无能为力。
彼时我已经从咒术高专毕业,在海外砍了好几年咒灵,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一个气不过从那不勒斯杀到西西里,过处连一只四级咒灵都看不见影子,亲手把自己推到过劳死边缘不说还被倒霉地卷入本地□□的火拼之中,被效率感人的当地警察追捕了好几天。
倒是去抓该抓的人啊!
那种可怜的办案效率和精准度,也难怪西西里□□势力猖獗。
我如是想着,难得赞美了下岛国半斤八两的治安。
“啊——杀人啦!”
尖叫声穿破云霄闯进我耳中。
我向西西里的警察道歉,对不起。
——明明米花町离仙台很远吧!
倒在地上的是一位男士,旁边的甜点盒子摔得稀烂,根据包装袋判断应该正是我准备购买的限量新品巧克力冰淇淋泡芙。
※
“姓名?”
“七月……流火。”
“年龄?”
“二十五。”
“和受害者认识吗?”
“不,我之前从没见过这位先生。”
今天排队的人不算多,加上店员和后面的厨师也就十三个人,挨个审问之后案件不出意料地陷入了僵局。
我回答完问题后坐在警方的接待室,无动于衷地打开手机玩消消乐,旁边还有好几个惊魂未定的女生,尤其是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一个,被两位闺蜜安慰了半天都没缓过来,止不住地掉眼泪。
吸引我目光的主要是三人极其明显的姐妹装,恰好凑齐了红黄蓝三原色,饱和度极高,远远看上去像个调色盘。
除了姐妹花三人组,还有一位穿着职业装的成年女性,两个打扮新潮的高中男生,两名戴高帽子的烘焙师,一位前台店员,三个年龄装扮各异的年轻女孩,其中两位似乎是熟识,另外一个则羞怯地躲在角落。
单独拎一个出来还好,全部挤在一个不算大的接待室内的时候,实在是吵的可以。
今天出门纯属临时起意,云雀恭弥估计还在家里睡觉,不知道醒酒药吃下之后多久才能从宿醉中缓过来,我手上的蜂蜜柠檬水已经从烫口放到温热,再等下去估计等到家就该变得冰凉了。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