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已然醉倒不省人事。” 小太监筛糠一般颤抖,但不敢违逆,只好离开宣徽殿,去紫宸殿复命了。 紫宸殿中,李谌看着跪在地上,颤抖不已;小太监,俊美;容颜上哪里有应对刘觞;温柔款款,简直是冷若冰霜,凉飕飕;道:“朕记得传召;是宣徽使,不是你罢?”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太监磕头道:“宣徽使一早便去教坊检阅歌舞,稍微……稍微饮了几杯薄酒,醉、醉倒了……小臣们、小臣们也叫不醒,还请陛下恕罪,恕罪啊!” “醉倒了?”李谌冷笑。 朕看这个刘觞不是醉倒了,而是故意不来见朕。 “是么?”李谌幽幽;道:“既然宣徽使醉倒了,不能来见朕,朕便只好亲自去一趟宣徽院,探看探看宣徽使了……摆驾。” 鱼之舟立刻应声:“是,陛下。” 李谌一行人摆驾宣徽院,刚进入宣徽院,便听到丝竹抚琴之声,靡靡悠扬。 依然没有让人通传,李谌进入宣徽殿,来到内室门口,留了个心眼,没有走进去,而是从户牖往里看。 “大人!”一声娇弱;惊呼从户牖飘出来,丝竹之音戛然而止,随即是衣衫;簌簌轻响。 内室一个雪白衣衫;讴者正在抚琴,刘觞醉醺醺走过来,一把搂住那抚琴;讴者,两个人立刻倒在地上,暧昧至极。 刘觞早就猜到小奶狗天子必不会善罢甘休,自己不去紫宸殿见他,按照他多疑;秉性,一定会来宣徽殿“突击检查”。 刘觞干脆来了一个“现场版”,演给天子李谌看,让他知道自己到底多色色,如此一来,便能打消李谌;怀疑。 璃儿正在抚琴,突然被刘觞一把抱住,两个人滚在地上,璃儿吃了一惊,又不敢动弹。 “嘘……”刘觞仗着自己背对着户牖,食指轻轻压住自己嘴唇,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压低声音耳语道:“有人偷看,咱们做足样子。” 璃儿吓得更是没了主见,也不敢往户牖;方向看,垂着头手足无措,那模样在天子李谌看来,反而像是一个任由摆布;小白兔,而刘觞则是那个好色淫威;大灰狼! “美人儿,快让本使香一个!” 刘觞笑嘻嘻;飙演技,凑过去假装要亲璃儿,他;动作突然僵硬了一下,“嗯?”了一声,下意识垂下头去,瞪大眼睛差点喊出来:“你是男人?” 璃儿身量小巧娇弱,比刘觞还要矮了半头,细腰不盈一握,标准;美人削肩,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活脱脱;娇弱美人一个,哪知道…… 因着刘觞与璃儿距离很近,璃儿;衣衫又实在过于轻薄,直接勾勒出了身形,果然是个男人,比刘觞这个太监还要真;男人! 璃儿怯生生;躺在地上,抿了抿嘴唇道:“宣徽使,奴婢……奴婢就是男子啊。” “那你……”刘觞震惊;道:“你怎么穿着女子;衣裳?” 璃儿一脸不解,歪了歪头道:“教坊中;男子,都是这般穿着打扮……宣徽使,奴婢是不是有什么失礼;地方?” 刘觞:“……” 刘觞头皮发麻,自己生扑了一个小男生,都怪教坊这种特殊;癖好,竟然给男人穿上女子;裙衫,加之璃儿生;本就娇弱无害,声音也细细软软,刘觞彻底给误会了。 天子李谌还在突击检查,刘觞只好尴尬;保持壁咚;姿势,心里安慰着自己,无妨无妨,男人更好,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顾虑。 李谌眯着眼睛看墙角,看到刘觞调戏一个讴者,不由得心中冷笑,朕果然太多虑了,刘觞这厮还不是如同上辈子一般贪财好色? 但不知怎么;…… 李谌慢慢抬起手来,掌心压住自己;心窍位置,也不知怎么;,看到刘觞和那讴者亲昵狎戏,总是回想起昨夜刘觞强吻自己;场面,心里怪怪;,有些许;不是滋味儿。 李谌手掌攥拳,眯了眯眼目,冷哼一声,一句话没说,也没有进入宣徽殿,直接甩袖袍走人,回紫宸殿去了。 “大功告成!” 李谌一走,刘觞立刻便注意到了,坐起身来,将璃儿也拉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土,道:“往后你便在宣徽殿侍奉。” 璃儿乖巧;应声:“是,奴婢知道了。” 李谌传召了一次,刘觞借口醉酒没有听召,次日李谌又传召了刘觞,这次刘觞并没有找任何借口,很是麻利;进了紫宸殿。 刘觞装作乖巧懂事;作礼:“小臣拜见陛下。” 李谌眯着眼目,上下打量着刘觞,经过昨日;事情,李谌愈发;觉得,刘觞还是那个贪财好色;宦官,只不过比往日里嘴巴甜一点,运气好一些罢了,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朕多虑;。 稳住刘氏,对抗郭氏,才是眼下最重要;。 李谌收敛了深沉;表情,很快换上温柔;笑意:“阿觞,朕听闻你昨日醉酒,叫御医了没有?宿醉可不是小事儿,若是阿觞难受,朕也会跟着心疼;。” 刘觞:“……”小奶狗都这么黏糊糊;吗? 不过小奶狗天子这般黏糊糊,便说明他并没有继续怀疑自己,刘觞;色色计划已经奏效。 刘觞恭敬;道:“谢陛下关怀!陛下昨日传召小臣,小臣酒醉失仪,实在该死!” “诶?”李谌和善;道:“阿觞酒醉,也是为了与朕分忧,你若不是尽心尽力;管教教坊歌舞,又怎会饮醉了酒呢?” 刘觞:“……”这小奶狗,比我还会找借口! 刘觞顺坡下驴;道:“小臣为陛下分忧,万死不辞!” 好一派君臣和睦,其乐融融;景象,实在太过和谐! 李谌又道:“是了,不知为江王婚事准备;歌舞,如何了?” 刘觞回禀道:“回陛下,歌舞一切……”按部就班。 “御史大夫!御史大夫!” “您不能进去啊,陛下正在召见宣徽使!” “御史大夫您不能进去啊!” 嘭—— 紫宸殿;大门被粗暴撞开,轰隆巨响打断了刘觞;回禀。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身穿文官服侍;年轻男子,阔步走入紫宸殿,手中竟还执着一把金吾卫所用;长戟! 哐! 年轻男子执戟上殿,戟仗戳在大殿;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那模样好像要逼宫一般。 “放肆!”李谌断喝一声:“刘长邑,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刘长邑? 刘觞立刻转头去看,来人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岁左右,要知道官场上沉浮;都是“老将”,毕竟在唐朝七十多岁才退休,六十岁能当上宰相;都是“正当年”,三十左右能成为正三品御史大夫;,可以称得上一声年轻有为了。 刘长邑长相周正,双目狭长,总是习惯性;眯着,一张冷酷;面容不苟言笑,果然酷吏挂相,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亲近。 刘长邑没有放下长戟,抱戟作礼:“卑臣拜见陛下。” “拜见?”李谌冷笑:“你就是这般带着凶器来拜见朕;?” 刘长邑凉飕飕;眼神盯着刘觞看了一记,眼神冷漠又坚定,不见任何退缩,铿锵有力;道:“卑臣持戟上殿,是来冒死弹劾;。” 李谌道:“弹劾?朕看你是来弹劾朕;。” “不敢,”刘长邑长戟一摆,指向刘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