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的福气。” “说什么呢?什么闺蜜,我明明是你这边的,”叶源一正经,“他又不给我开工资。” “行,算你识相,你的带薪蜜月有了。”景佑扬了扬下巴。 叶源眉开眼笑:“诶,谢谢殿下。” “把这货和他带来的这些东西带出去,我再给你多批一个月。”景佑指向谢苗。 一个月! 叶源克制地咳了一,笑眯眯转向谢苗。 “学弟,怎么样,你自己走,还是学长送你一程?” 谢苗屈辱环胸,倔强地大:“我不走!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要给我的甲方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 叶源啧:“学弟,这是你不懂事了,你要工作,可以我走了再回来纠缠他啊,现在配合一下,别让学长为难嘛。” 景佑温柔地叫他:“叶源学长,我还没死呢。” “哦,抱歉。”叶源恍然大悟,歉地颔首。 谢苗趁机:“我也还没死呢!” 叶源:“我管你死没死,别想耽误我度蜜月。” 他弯下腰,一手绕过谢苗的腰,在谢苗的垂死挣扎中,一手把外表高大威猛则柔弱无助的艺术家扛起来,扛麻袋一样扛在肩头,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那我把他带走啦,婚快乐哟!” 他走的潇洒,留下景佑看着满地不堪入目的垃圾头疼。 景佑招手,让扫地机器人把满地的破布扫掉。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扫地机器人兢兢业业,沿着书房环绕了好几圈,带着满肚子的黄色垃圾,滴滴滴小叫着跑走了。 景佑手握成拳,抵着下颌,长长的墨色羽睫垂下,仿若静止。 半晌,他叹了口气。 都怪谢苗。 原说好第三天再开始想的,这样需要想五天。 现在倒好,一天还没过,他要开始想淮裴了。 . 郊区无人的墓园里,一排排墓碑整齐树立着,从最低一的台阶一路延伸墓园深处。 松枝从小路旁探出头,石阶上布满了滑溜的青苔。 淮岸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地址,穿过前来祭拜的人放下的鲜花和祭品,走一座石碑前,扶着石碑半跪下身。 石碑上的照片已经被换过了。 亚特被收押之后,淮裴特地来了一趟,把双人合照换成了单人的。 淮岸毕竟还活着,照片放在这里不合适。 黑白照上,青年微微笑着,温柔地注视着前方,瞳眸微微睁大,似乎有些惊讶。 淮岸知道他在惊讶什么。 那天是淮裴周岁,两人合计着给孩子留个纪念,带他去拍周岁纪念照。 好不容易让吱哇叫还满地乱爬的小婴儿老下来拍完照,淮岸弯腰去逗儿子,回头看不远处站着,眼眸弯弯望着他们的人,心里一动,按下了快门。 幸福时刻此定格,落地时却成了黑白色的照片。 “我来看你了,”淮岸说,“我这么多年没来,你不生气?” 他在旁边坐下来,一边擦着墓碑上浅浅一层灰,一边小絮语。 墓碑不脏,淮裴刚来过,墓园也有专门的人员管理,有机器人定期清理。 “……不是故的,我工作很忙,你是知道的,我得处跑,还得拉扯你生的那个小混球,他可……”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他其也不知道淮裴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好吧,也不算太皮,太皮了我揍他,不过他最近要结婚了,找的对象很漂亮,当然,不如你漂亮,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他静了静,俯下身,额头抵着石碑,小说:“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不已经把我忘了,重从天上的星星变成漂亮的小朋友,然后长成大人……和别人在一起了。” 微风拂过松林,林梢波涛般起伏,枝叶摩挲的细微音好似一幽幽的叹息。 时光静静流淌,淮岸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梦了从前的事。 被的那些年他从来不敢想这些事,现在自由了,过往的记忆犹如洪水破闸,一发不可收拾,爱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叮叮叮!” 终端默认铃响起,淮岸从睡梦中惊醒,不知身在何方。 他有些恍惚,哽了下喉咙,清了清嗓子才抬起头,点开消息。 【想我了吗?】 淮岸:“……” 要不是发件人上清清楚楚“淮裴”两个字,他都要以为…… “——叮叮叮!” 【三天了,我亲爱的父亲,您还记得您答应了我什么吗?】 “——叮叮叮!” 【真的不想回来看看你的霸道儿子俏儿媳吗?】 “…………” 淮岸揉了揉眉心,放松地靠在石碑上,然不管石碑上晨间起的一层雾水。 他缓了缓,站起身,晃了两下晃才站稳。 “要走了……那小子,催我呢。” 淮岸摸摸石碑,动作放的很轻。 “儿子结婚了,工作也干的不错,以后不忙啦,着他给我养老,多抽出一点时间陪陪你,要不在这住下来吧,听说那边有个小镇,让那混小子给我买个房子,我住在这,每天都来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