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见的报酬!”
温清点点头,面色无波:“他何时来问的?”
妇人回答:“消息放出没多久便来问了。今日刘婆才让我过来知会你一声,那户人家过几日便会亲自上门,与你细谈。今日给你的银子,就当是小小礼品。哎呀照我说,就没见过这样好的人家!”
她想想又觉得不对,转口犹豫道:“可你好歹是个小丫头,这么小就被卖到别处......让你爹娘再好好想想吧。”
“为何要想?他们是送我去过好日子了。所以我得再特地问问,这户真是我说的那种富贵至极的人家?”
“刘婆把你的话都告诉了人家,他回说见面时一看便知,若反悔了也可不跟他走。”妇人说完,叹了口气,后退几步上上下下打量起温清,“那样的人家我没见过,你如此小的年纪,就有这样不惧人的气势,我也是没见过。”
温清不置可否,躬身谢走了妇人。继而回身进屋,拿纸笔写下了给李氏的信,万千思绪凝于心头,最后只化作简单的几笔,大意是她嫌日子太过无聊,因而动身去寻访书中描写的仙山,寻到了便会归家。末了,她落笔写下“勿盼勿念”四字。
如此一来,便万事俱备了。几日之后,若来的是谢微知,她便必须跟他走,否则爹娘就会有危险,现下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到了谢家,顺便再打听打听谢明钰的消息。他自始至终都没再出现过,就好像,消失在了她这一世,再也掀不起波澜来。
最后,温清决心将这些都撇到脑后,她无忧无虑的日子也就短短几日了,何必将心思都费到自己以外的事上去?于是,她拿着妇人带来的银子,去闹市上买了平日吃不到的糕饼,玩不到的玩意,吃完打个嗝就过去了,玩完不太喜欢随手就扔了。
她日日走街串巷,将黎州遍收眼底,极为肆意。夜里就开窗卧在风里,她想得不多,睡意也就来得很快。好歹算是快活日子!
过了三日,天上突然下起绵绵细雨,在初夏的天里,显得清凉又闷热。温清被困在家中,可也没有闲着,她将余下的银子埋在了后院,免得爹娘立即发现觉察到不对,但埋得也不是很隐秘,以便他们有朝一日能发现了拿去用。
再然后,她又将家中收拾打扫了一番。正休息着,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车轮划过水塘的“哗啦”声,由远及近,不紧不慢。
温清奔到门槛后的那瞬,车轮声同时缓缓止住。雨幕落地升起的轻烟后,分明是那辆拨转命运的马车。它停在逼仄的巷道里,如一座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