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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2 / 2)

下,其余两人愕然在地,半晌才悠悠回神。兰蕙默默将袖中手攥紧,眼神微冷:“依姑娘看,云敛不是个省油的。”

对也不对。

虽然三点表面上颇有道理,但是细细究起来,又可以轻易推翻。衣衫更为齐整,可以是粗布浆洗过多导致发硬,因而难有褶皱。杯酒不倒,可以是天生就有的资质。发觉香囊,可能是她自己无意间漏了出来,而他恰好也无意间看见。

温清拧眉思索,抿唇不语。

况且,如果说他心思灵巧,偏生他又在为人处世上拙劣得很,不讲虚礼,上了桌便大大方方地吃喝,对他人言语罔若未闻。

“哎,姑娘你说你偏要管那个什么云敛做甚呢?”衡芷咋咋呼呼道,脸上满是不平。

不过是为了多个抛头露面的机会,温清听到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她最看不惯欺贫怕硬这档子事,温清心里是这么想的。

“初到黎州,万事还是得细细琢磨,不可轻易论断。”温清淡淡道,不再多说。

近日她的状态算不上好,频频梦到幼年旧事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而黎州此行,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须事事仔细,万不能疏漏。

自上次自此地离开,一别已是七载。七年之间,温清表面坐稳了公主的位置,安守本分。背地里也不再像上世那样,与谢微知针锋相对。反而,常有外人议论,公主甚是欣赏丞相,关系友善。

温清自是知道这“友善”是有多么“友善”。自七年前她做出的种种改变后,温清从任其摆布的傀儡变成了谢微知手下最明锐的一把利刃,在他亲自示意的栽培下。

七年之间,温清随之从上一世的“内善外善”成了“内善外恶”,她既是公主,也是行走于明暗之中的人。她决定这世将步伐放得慢一些,藏得深一些。正如“侍心”二字,她确实办到了为谢微知解决烦忧,做他吩咐之事。

本来还是困在漫漫宫墙内,这一待就是两年,温清也就老老实实待在宫中,听着宫内的闲人讲外面的事,无非就是些世家公子,如何如何。

只不过这里面再没有“谢明钰”三字,取而代之的是“谢明放”,听闻其纨绔恶劣,像棵歪脖子的树,一长就弯不回来了。

再后来,大抵是多了些信任,温清也证明了自己是个能事的,范围扩散至晏京。鲜少人外,几乎无人知晓公主的相貌,她出去一趟,便经常扮做富家小姐的身份。

幸而宫内对她管教松垮,想必皇后是真把她当做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心怀愧疚,平日放任她“出游玩耍”。

直到前几日,谢微知对她修书一封,信中言明黎州出了个自称是“谢明钰”的人,送了他一封书信,用字称呼如同亲父子,可细细读来,字里行间都是冒犯之意。况且谢明钰身死多年,想必有人不怀好心,故意而为。

黎州此行,不仅是要查出“谢明钰”的身份,还要以富商赵家小姐的名义入住府内,保护赵家家主。

温清此行,是第一次脱离了晏京,脱离晏京,便是脱离谢微知眼下,意味着他对她的掌控更松散了些,也意味着——她或许能使点小手段。

可黎州此地太过特殊,是温清一切纠缠的源头,午夜梦萦却又不便提起的地方。谢微知特地让她去了黎州,也可能是为了试探她?

车辇行得不快,帘外依稀可见黎州灯火不休的夜景。温清倚着窗,歪头朝外,眼睫低垂着,却无意掠过的热闹种种。

她心不在焉地瞧了会,将帘子散下来,身子往里缩了缩,轻叹一声:“太冷了,还是放下来罢。”

车辇停在赵府门前时,时辰已是亥时。温清径直往自己的西宅去了,途中她对俩丫鬟耳语几句,衡芷衡芷改了道,脚步拐向了中堂的方向。

不多久,兰蕙衡芷气喘吁吁地回到西宅,兰蕙步子刚跨进门槛,便是一声:“小姐!家主回来了,这会正在中堂。”

意料之中。温清正好换好了常服,在铜镜前检查是否有不妥之处:“那便去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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