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我们瓦岗寨与黑崖山寨结怨已深,那日幸亏有沈公子带人转移黑崖山寨的注意力,我们才能偷袭成功,沈公子也算我们一大功臣。”刀疤男看上去心情很好的爽朗道。
周锦惜嘴角微抽搐,也不知道这话怎么接,眼前的人究竟在说笑还是真的,为什么会传出一种荒谬感,但周锦惜迟疑片刻,就脸色如常的接道:“不敢当不敢当,一切都是缘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多掺和,就此告辞。”
周锦惜示意聂卿过来,还没等聂卿拖着腿向前,谁知刀疤男眼珠道:“既然沈公子已经帮了我们山寨一把,不如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们一把,事成之后我们必定把沈公子和这位姑娘送回去。”
周锦惜拳头微微捏紧,她就知道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敢情在这等着她呢,周锦惜深吸一口气道:“不知大当家的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沈某人办,沈某人不过一介商户,要钱倒是可以,其他的也帮不上忙。”
既然对面不知道自己身份,那就别怪周锦惜胡说八道了,暗自一想,自己这个胡说八道的本领是越来越熟练了。
刀疤男沉默了,看上去真的在思考,片刻后道:“此话差异,我们也不需要沈公子怎么样,但我们山寨毕竟和他黑崖山积怨已久,如今就是与之一战的好机会,那日看沈公子也与黑崖山有些恩怨,想必最是合适不过。”
周锦惜知道,自己就在对方手里,看来这一趟浑水是不得不趟了。
“那不知,需要在下做什么?”周锦惜装作处变不惊的样子问道。
刀疤男思考片刻道:“不难,只要沈公子带人叫门深入,我们的人随后就到,沈公子放心,我们的人定会护你周全。”
这无异于虎口拔牙,更别说万一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弃了周锦惜这颗弃子,周锦惜都没地方伸冤去。
“这!”还不等周锦惜说话,聂卿就惊呼出声,“这万万不可,主...沈弟自小体弱多病,怎么能....”
聂卿着急的否定,周锦惜是什么身份,让她去做诱饵,万一出了岔子,更别说周锦惜的身体是皇宫里人人都知的孱弱。
“好。”为了自己和聂卿,当务之急是出去才对,若是不答应万一眼前这人性情大变,她们羊入虎口是不听也得听。
“沈弟!”聂卿拖着一身伤向着周锦惜迈步而去,却被寨主用刀拦下,周锦惜眼见着刀刃在聂卿脖颈处晃悠,示意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既然咱们合作愉快,就请二位早些休息,三日后出发。”寨主明显没想让两人汇合,不得不说这让周锦惜高看他一眼,很明显能够猜到,若是两人汇合寻找个机会就会逃走。
可若是两人不见面,人人自身难保,便也逃不出去。
周锦惜怎么会不紧张,但她身为储君,理应临危不乱,纵使心里慌得要死,还是对着聂卿点点头,这时候的聂卿也没了主意,愤恨自己怎么如此不小心落入敌手,否则她们二人也不必经历这些,说到底是自己连累了周锦惜。
二人很快被各自带走,寨主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间屋子虽然大,但也不是一无遮挡,反而在两侧各有屏风阻挡,一身影自屏风处走出,在这郊外林间依旧衣冠楚楚,衣衫一丝不苟的贴合身上,竟是与周锦惜一同的水蓝色。
“小哥,我装的像吧?”站起来的寨主哪还有方才的野蛮样子,就连声线都年轻了好多,只见他动手将脸上的伤疤揭开,露出姣好的面容,看起来比沈淮书还要小上几分。
沈淮书自屏风后走出,缓缓落座主座,并未开口,一旁的“刀疤男”倒是迫不及待开口:“这个沈喜,是你家里人吗?为什么咱们要救他,而且用他做诱饵真的有用吗?”
周右贤叽叽喳喳,问题多的数不胜数,沈淮书却像是已经习惯一样,拿起身边一盏茶,没有着急的道:“你...尚且把她看做我弟弟。”
既然周锦惜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沈淮书当然不会去说明她的身份,更何况周右贤在他们边疆出了名的大嘴巴,没必要让他知道。
“弟弟?哥,你有几个弟弟啊。”周右贤比沈淮书小个几岁,从小在边疆长大,虽然长相清秀,但从小习武,身姿魁梧。几年前被沈淮书认做义弟,后来跟随沈淮书一同进京,如今跟在沈淮书身边像手下又像朋友。
周右贤用这副外表争宠,让沈淮书一阵恶寒,道:“外亲罢了,他身份特殊,务必吩咐人保护好他。”
周右贤心想,不过是诱饵谁去不行?为何一定要这个人去。
“对了,小哥,沈老将军不是也来了吗?咱们不露面真的好吗?”周右贤自顾自的坐在了沈淮书脚下的台阶上。
“这些年咱们私底下做的事,无人知晓。若是被君上知晓咱们在边疆有一支自己的军队,父亲必定会被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别看沈淮书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也心有疑虑。
“禀文哥的死,太过蹊跷,必定和那些老贼有关。然而我们手里没有证据,沈伯父这些年也不知道你在追寻的事情,咱们谁都不能说,但是...哎...”周右贤是他们这里最小的,很多事情他都想不明白,但是沈淮书不会害他,沈淮书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上个月,咱们的人收到情报,左都御史的人来过曹州城,恐怕这里有那些人不想公之于众的东西。”沈淮书道。
“不想公之于众?当年禀文哥一家何其无辜,禀文哥的姐姐惨死,后面禀文哥一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当年,沈淮书跟随父亲初来边疆,便认识了副将的儿子孙禀文,以及也在军营里长大的周右贤,三人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同吃同住,情同手足。
周右贤的父母战死沙场,在军营里吃百家饭长大,也是他们三个里年纪最小的,孙禀文和沈淮书平日里就对他多有照顾,三个小孩一腔热血,一时兴起之时竟然结拜为兄弟,孙禀文最为年长,理应为大哥。
可没过多久孙家一家便被灭门,一夜之间孙府无一活口。
“就是左都御史这老贼,当年他弟弟看上了大哥的姐姐,大哥的姐姐宁死不从,没过多久孙家就被灭门,不是左都御史的弟弟干的我都不信。”周右贤恨恨道。
“自那以后,左都御史的弟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