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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换一瓶血的计划即时生效,苏寒带着蓝星走进炼药房。
手腕上被小心翼翼地划开一道口子,蓝星看着自己的血源源不断滴进小瓶子里,问苏寒,“在遇到我之前,你想过放弃吗?”
“从来没有。”苏寒的回答斩钉截铁,“不管是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也绝不会放弃。”
“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前因是我的错,后果自然也是我来担,这是我应该承受的,也是我心甘情愿承受的。”
蓝星眉毛一挑,“你觉得你错了?”
苏寒沉默。
蓝星道:“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你师父想你继承医学没错,你求学上进没错,百草恨你们没错,只是各自的想法不同,立场不同,才会阴差阳错,所以你也不用总想着要承受什么,喜欢的人生病了,治好她,和她好好过日子,这就足够了。”
苏寒看蓝星,“你这个人倒是很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
“你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其实你心肠不坏,还挺讲义气。”
蓝星想了想,“心狠手辣还心肠不坏,不择手段还挺讲义气,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我是个精神病呢?”
“精神病是什么病?”苏寒从没听过这种病。
“你不用知道。”蓝星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问你件事,曼珠沙华浇血会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吗?”
思考了很久,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这倒没听说过。”碧云寺的血案苏寒略有耳闻,“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曼珠沙华是草药,不同的种植方法可以培育出不同的药性,或许是有什么特殊用途。”
“估计不是什么好用图。”
蓝星话题一转,简单告诉苏寒寻找孙圣手的过程,挖坟开棺无一隐瞒。
苏寒对孙圣手的死讯没有表示出太多的难过。
蓝星又问起孙圣手那块黑色玉佩的来历。
苏寒一无所知。
蓝星明确表示,“那玉佩我喜欢,归我了。”
苏寒不反对。
一瓶血终于滴满,苏寒为蓝星仔细上药后包好伤口,又小心翼翼地收好瓶子,两人走出炼药房,公输玉等在外面,看到蓝星手腕上裹的纱布时脸色明显有点不太好,苏寒又仔细为公输玉诊了脉,开了药方,交代了注意事项。
“你的病需要慢慢调理,以后你每个月来一次,我会按照你的身体情况调整方子,只要不出意外,就不会再发病。”
“多谢苏大夫。”公输玉从苏寒手中接过药方,心中五味杂陈。
离开的时候,苏寒送两人到门口。
蓝星拍了拍苏寒的肩膀,鼓励他不要放弃对百草的希望。
苏寒不喜与人过多碰触,但是这次却没有躲开,经过这次接触,对蓝星,他是真的有一份尊重。
八角脑门上顶着硕大一个包,捧着好不容易捞到的冰昙花从外面回来,远远看见自家少爷和蓝星这个祸祸站在一起,正要过去告状,突然看见祸祸居然在拍自家少爷的肩膀,而一向不与人亲近的少爷居然没有躲开。
“吧唧!”捧在手里的冰昙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八角那颗幼小的心灵也摔得粉碎。
这祸祸居然又占少爷的便宜,少爷一定是为了祸祸的血才没有反抗,少爷果然是忍辱负重啊!
八角泪流满面。
回城的马车上,蓝星又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舒服地窝在毛垫子上开心地吃蜜饯,刚放了血,有些无精打采,吃了几颗就觉得困了,靠在车厢上睡过去,公输玉如水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沉睡的蓝星,也许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她稚嫩的脸上露出如婴儿一般单纯可爱的表情,公输玉忍不住用手指在蓝星俏皮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眼角眉稍都是藏不住的柔情,取过狐裘轻轻盖在她身上,吩咐车夫将马车减速,一路慢慢走回城里。
……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再慢的车也有停下的一刻。
临近正午,马车停在开封府的门口,公输玉不想蓝星这么快就回去,正打算让车夫赶着马车在城里多转几圈,还没来得及开口,蓝星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满头大汗,脸色白的吓人,差一点就从毛垫子上掉下去。
公输玉扶住蓝星,担心地看着她,“做噩梦了?”
自从进了开封府,蓝星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也许是刚刚放了血的缘故,久违的噩梦突然袭来,竟然比之前更加清晰。
“没事”,蓝星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掀开窗帘看看外面,发现已经回到开封府,立刻钻出去,一下车就看见展昭玉树临风地站在开封府门口的台阶上,大红色的官服映着一地白雪,宛如傲雪红梅,分外显眼,被噩梦惊扰的心立刻就安定下来,眼中全是开心的笑。
公输玉从车厢里出来,顺着蓝星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微微一凝,“展大人果然是人中龙凤,风采无双!”
展昭听见声音看过来,见蓝星和公输玉,眸色微微一敛。
还有两个多月就到年底,这段时间府里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除了蓝星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为了防止这祸头子闲下来就闯祸,他特意安排蓝星去帮公孙先生整理卷宗,开封府的卷宗堆积如山,整理起来很是费神,不但需要耐心,还需要细心,蓝星没有丝毫怨言,一声不吭地做,倒也有模有样,他昨天夸奖了几句,谁知道今天一大早,这人一声不吭就跑的没了影子。
对这祸头子果然不能有好脸色。
被展昭炯炯有神的猫眼睛盯着,蓝星有点心虚。
静海的案子结束之后,展昭曾经告诫她不要接近公输玉,她当时答应的好好的,今天早上一出门看见下雪,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了公输玉,心血来潮,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去了四艺阁,原本打算快去快回也许不会被发现,没想到一回来就撞在枪口上。
肯定又要被唠叨了!
唠叨就唠叨吧,又不是没被唠叨过。
看见展昭向自己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