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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安慰周燕,“燕子别怕,照顾好自己,在家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哥哥,我一定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你。”
“燕子!”
“林哥哥!”
“哪那么多废话!”债主不耐烦地推开周燕,压着小伙子出门。
出门不远,原本蔫头耷脑的小伙子突然猛地挣脱抓住自己的人,撒腿就往村外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到手的五百两跑了,债主气急败坏,“蠢货,还不快给我追!”
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追过去,快到村口,远远看见五百两被人拦住。
玄冰一眼就认出这人是秦家的家丁林山,果然如大小姐说的,不是外贼是内鬼。
林山自然是认识玄冰的,一见到这位大小姐专用打手就吓坏了,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却还想挣扎一下。
出村只这一条路,后有追兵,人太多打不过,前有堵截,虽然厉害但只有一个人,林山狗急跳墙,随手抄了一根棍子冲玄冰抡过来。
玄冰轻松躲过一棍,果断一拳打在林山肚子上。
可怜林山只是个没练过功夫的普通人,哪禁得住玄冰的拳头,直接倒在地上起不来。
债主赶紧走过来把包袱里的首饰递给玄冰,“冰姑娘,按照您的吩咐,东西都在这里了,您看您答应我们的赏金……”要不是玄冰出手,林山说不定早就跑得没影了,债主这赏金要的有点心虚。
玄冰看了看包袱里的东西,确定是二夫人被偷走的首饰没错,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债主一见银票整个人都精神了,赶紧接过去揣在怀里,拍着胸脯保证,“冰姑娘就是讲究,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别忘了关照小的,小的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出一点差错。”
人赃俱获,铁证如山,再加上绿袖的指认,林山很快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在秦家做了三年家丁,一直老实本分,勤勤恳恳,前阵子心上人周燕向他诉苦,自己的老爹又欠了一屁股赌债还不起,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他不忍周燕再受苦,想快点多攒些老婆本,晚上巡夜的时候路过二夫人的房间,想着二夫人平日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一直是尖酸刻薄,就临时决定偷二夫人一把,没想到进了房间之后黑灯瞎火又不熟悉环境,一不小心惊醒了二夫人,争斗中还失手杀了二夫人,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为了摆脱嫌疑就故意伪装现场,让人以为是外面来的贼干的,原本打算等风声过了再把首饰卖掉,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周燕突然被卖去青楼,他救人心切,又拿不出二百两赎金,迫不得已只能冒险拿二夫人的首饰赎人,赎出周燕之后他一直提心吊胆,后来听说官府根本就没工夫查这个案子,秦府里面大张旗鼓地查了一阵也没了动静,他侥幸地想着,或许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发现。
林山一再强调事情全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和周燕没有任何关系,求大小姐不要迁怒。
玄冰突然明白秦九铃那句“可惜了”是什么意思,自己已是死路一条,却还时时刻刻惦记着心上人的安危,这么好的男人,若是嫁给他应该很幸福吧,的确是可惜,可惜了这份情,可惜了这段缘,可惜了这一对有情人。
秦九铃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抓人,审问,认罪,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回到庆安时天色已晚,秦九铃亲自把林山送到衙门里,意思很明确————我人都给你抓来了,你还不给我快点办,结果包大人还在忙着审问抓回来的山贼,她只见到了一个衙役,衙役表示,犯人先关起来,认罪书会交给包大人,有了结果自然会通知。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包大人还在审案子,可见也是废寝忘食了,更何况和山贼祸祸整个庆安城的大案子相比,秦家死个二夫人的小案子的确有资格往后放一放,秦九铃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将林山交给衙役,带着玄冰飞羽回了秦家。
在床上挺尸一样躺了一个月,顾邵晨终于能拆了纱布下床,三更半夜一个人在房间里扶着桌子慢慢活动。
“还以为你废了。”窗外突然冒出暗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阴森,活活吓了顾邵晨一跳。
顾邵晨扶着桌子颤巍巍走到窗前,很紧张,“我这院子现在里里外外都是秦九铃的人,你怎么还敢来?”
窗外难得传来暗的笑声,像夜猫子一样让人听了起一身鸡皮疙瘩,“先是秦观海,再是二夫人,秦家快被你害绝了,你还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顾邵晨脸色一变,“二夫人不是我杀的,秦观海是被河豚毒死的,他的死也跟我也没半点关系。”
“你确定?”暗冷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邵晨心里一惊,警告,“不管你知道什么,最好给我闭嘴!”
“放心,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人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后面的事情做得利落些,再失败,我们的合作就到头了。”
“想拆伙,好啊,只要你不后悔。”
“只要你不后悔。”暗说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不知道是谁后悔!”顾邵晨冲着窗户狠狠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