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父看了一眼偷着乐的谢耀祖：“没什么，就是忽然想来看看，也好些年没过来了，青州变化不大，还是又闷又热。”
这混小子果然是诓他来的，算了，那些事总不可能是故意骗他的，宋家如此苛待女儿，他肯定要去讨个说法，金家的嫡女还配不上他们宋家吗？
谢耀祖乐够了也上前规规矩矩的打招呼：“谢伯父，路上累了吧，你们先回去歇着，我留下清点货物，等送到酒坊就回去。”
“过后再说你的事。”金父拍了一下谢耀祖的肩膀，威压十足话里含着深意。
乘着马车一路回到清泉巷，金父下车后往巷子里看了一眼：“那就是宋家吧。”
“是，父亲改日要过去看看吗？”金方方的笑里多了两分牵强，都怪谢混球。
“这宅院是谢耀祖买的？”金父逛了一圈，确实是个风水好的地方。
“他买来就是为了气宋阳文，这宅院偏门正对着宋家。”金方方嘀咕道。
金父并未斥责：“有他向着你也好，不然那宋家岂不是要翻天！”金父这话带上了几分恼火。
谢混球果然添油加醋的都说了。
金方方解释道：“宋家这一辈已经强弩之末，只剩统考这一条出路，谢耀祖低价收了人家的田产，想必这个事他没说吧，他还踹了宋阳文一脚。”
“他说宋家让你住在阴暗潮湿的客房，还要你出银子供着宋阳文入仕，这还不算，居然还想叫他们家的表姑娘与你共侍一夫，这些可都是真的？”
“……”金方方没反驳。
“踹他也活该。”金父居然觉得不解气，一脚都算轻的了：“宋家人真是拎不清。”
小辈之间只是有婚约而已，他家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赖着，宋阳文还没入仕就如此看轻方方，若是叫他功成名就还不得鸡犬升天！
谢耀祖晚膳的时候回来的，带了一壶酒，说要与金父小酌一杯。
“父亲疲累该早些休息，不宜饮酒。”金方方拦着。
谢耀祖已经把酒倒进酒盅：“就喝一点儿，解解乏。”
金父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少喝些能缓解疲劳，今夜睡一觉，明日去宋家拜访一番。”
好吧，劝着拦着都没用，这俩人像是商量好的。
金父常年在外行走，酒量不知比谢耀祖好多少，酒壶都空了他还是那副儒雅沉稳的样子，谢耀祖已经双眼迷蒙胡言乱语了。
趴在桌上：“怎么当年救人的不是我祖父啊，若是我祖父，那如今与金方方有婚约的就是我了……”
“那你得回去问问你祖父，问我没用。”金父慢悠悠捏了一粒花生米扔嘴里，再喝一口醇香佳酿，满口生香。
“金方方怎么能受那样的委屈……她就应该肆意洒脱无忧无虑……想挣钱就挣钱，想玩乐就玩乐……谁都管不着！”
金方方叫来阿武扶着他回房休息，又叫来阿庆带着父亲回房：“别听他胡说，他醉了。”
“虽说是醉话，却说到为父心里去了，你祖父也希望你过的肆意，不必在乎世俗眼光。”想了想又说道：“若是那宋家不值得托付，不如就退了婚约，再寻良人，就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也没关系，慢慢来，你的终生幸福最重要。”
金方方心中升起一丝灼热，竟不知要说什么，她以为……
是她把祖父和父亲想的迂腐守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