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尽暧昧,像是一对野鸳鸯。
巷子另一头的那个人也瞧见了他们,往这边看了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见他走后,金方方松了口气,推了一下缠在腰上的手:“他走了。”
谢耀祖不情不愿的把手拿下来,他还没与她亲近够,宁愿那人走的再晚些。
他的手是放开了,可仍然离她很近,金方方背靠着墙退无可退,仰头看了他一眼。
发觉他居然这么高,垂着头看她的时候,把她眼前笼罩出一片阴影,他的表情在这片阴影中晦暗不清,眸子也像是藏着一汪深泉望不到头。
平日嘻嘻哈哈的神色不见了,难得一本正经。
小巷子里穿过一股过堂风,把她的纱裙刮起来落在谢耀祖的锦服外衫上。
她有一丝紧张,心跳如擂鼓,不得已扬起手化作扇子,扇了扇风,故作淡然的又推了一下他:“还不走?”
谢耀祖纹丝不动,抬起微凉的指尖蹭到她的脸颊上。
金方方紧张到浑身瞬间绷紧。
谢耀祖垂着头,淡眸也不闭,就那么看着她颤抖的睫毛,伸出划过他脸颊的手指给她看了一下。
是一根睫毛。
随后退了两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金方方暗暗磨了一下后槽牙,觉得他似乎是故意的,但还找不出缘由。
林明朗原本是要去府衙旁观知府审案,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估计就是知府想借此机会展示一下他判案的手段。
想了一瞬,他换下官服穿上一件青色长衫,藕色勾边衬得他面如冠玉。
独自一人前往港府酒楼,掌柜立马出来迎接:“大人怎么忽然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这州府与知府可不一样,知府基本每月都会来几回,而且都是别人请客,州府很少露面,也没听说在哪家酒楼吃喝宴请,应该是位谨慎廉洁的。
“这两日是否有眼生的生的番邦人入住?”林明朗放轻声音问
掌柜瞬间想起那位不好惹的贵客,连忙点头:“有有有,就住在二楼雅间,那间屋子之前谢公子住过,后来金姑娘半夜来把门给拆了,本来是不想接待他们的,客房都满了,后来他们不依不饶非要住在这里,还是金姑娘给我出的主意,叫我找木匠把门给安了给他住,这些金姑娘都清楚。”道林明朗当然知道,本就是金方方告知的:“那人如今可在?”
“应该是在吧,没见他出去。”掌柜也不确定。
“我想见一见。”
“这…大人是要问话吗?”
“你只需去传达就行,其他的不要多管。”林明朗虽然没穿官服,余威仍在,板着脸不怒自威。
掌柜只好领命登上二楼,林明朗站在下面看的真切,门口果然有短打装扮的人守着,听不见掌柜如何说的,那人很恭敬推门进去传达。
再出来的时候朝着楼下看了一眼,让开一步,身后走出来的番邦男子身形高大,鹰隼般的琉璃眸子透出寒厉。
像是饶有兴趣般的盯着一楼的林明朗,一步步走下台阶。
掌柜在后面跟着,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不敢怠慢这两位,直接把账房贡献出来给他们谈话。
“有点乱,两位多担待,我叫人端茶过来…”
“不用,你出去吧。”
掌柜立马转身出去,还谨慎的把门关严,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账房内的桌案上凌乱的摆着许多账册,还有笔墨纸砚,一张椅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
二人谁都没有去坐,对立站着打量对方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