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生的孩子姓金,我也可以住到金府改姓金,谢家绝无二话,以后无论大事小情都听方方的。”谢耀祖毫无心理压力的说出这番话。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谢家的意思?”金父搞不明白了,谢家怎么可能让谢耀祖这唯一的独子入赘金家,甚至不惜改名换姓。
“金伯父,这个不用担心,我的意思就是谢家的意思,祖父和父亲、母亲都很喜欢方方,之前就提过两家都是经商为主,夸赞过方方很有商业头脑,就算是我入赘金家,我们也是一家人,将来的孩子也流有谢家的血脉,因此在姓名上入不入赘都无所谓。”
谢家人倒是看得开,金父差点儿被他绕进去,这哪是探讨入不入赘,孩子姓什么的时候。
谢耀祖他也算从小看到大,调皮捣蛋,爬树下河,但从未做过坏事,心地纯良为人正直,头脑灵活却不用在经商上,谢父也没少与他提这件事,每回都唉声叹气数落他这不成器的儿子。
方方自幼与她走南闯北,从不拘泥后宅儿女之间那些弯弯绕绕也养成了大大方方的性格,若是嫁入别人家,他真还有些不放心。
就拿那宋家的宋阳文来说,家里祖母,表妹,还有那位红楼女子关系乱成一团,若是嫁入这样的人家,他更加不放心。
谢家虽说是都城富商但家庭关系和睦,也没有杂七杂八的妻妾,况且只有谢耀祖一个独子,仔细一想,倒也适合方方这样的性子,金父到达随州的第一晚想了许多。
“这酒楼住的倒是舒适,床榻软硬度适中,好似在家中一般放松。”金父原本以为有心事会睡不着,没想到躺下没一会儿就熟睡了,几日奔波的疲惫一扫而光,连早膳都多吃了一碗粥,心情不错。
“金伯父住的舒适就好。”谢耀祖感慨这笔银子没白花:“酒楼里的床榻都是定制的,为了让住宿客人休息的好,投入了不少银子,看来效果真不错。”
“这酒楼是你的?”
“是,刚买下不久。”
金父闻言沉默半晌,谢耀祖虽然无经商之心,但还是懂得购置田产的。
他无论想的再多,谢耀祖说的再天花乱坠,最主要的还是方方的想法。
“忽然想起来,来了许多趟都没往家带些什么随州特产,不如你去帮我跑一趟?”金父这话是对谢耀祖说的。
能被未来岳丈指使着去买特产,谢耀祖兴高采烈的走了。
“父亲故意支开他,是有话要说?”金方方淡然喝了一口茶,心里十分明白父亲要说的是什么。
“对于谢耀祖所说,与你的亲事,你如何看?”金父难得与金方方谈心,父母之间相处时讨论最多的还是经商之道,像这样说起亲事的时候少之又少,感慨女儿长大的同时也有很多不舍,觉得天下间任何男子都配不上他女儿。
金方方抿唇不自觉笑起来,斟酌了许久,说:“若是论经商,他确实一无是处,若是论读书礼数,他也比上不足,但他唯有一颗真诚待我的心,是其他男子比不了的,就像父亲待母亲那样,无论对错不计回报的付出。”
“方方,谢家虽然是都城富商,在朝堂上也能说上话,但咱们家也不需要你去考虑那么多,只要遵照你的心意就行。”金父唯一担忧的便是这一点。
“父亲放心,我是真的觉得谢耀祖是个值得托付余生的人。”
“那…你们的亲事,待我回去就和谢家商议。”
“有劳父亲。”
金父待了几日,与随伯父畅饮一番,不等谢耀祖告状,随伯父就主动把利用金方方酒坊一事如实相告,再一次表达歉意。
金父恼怒许久,呵斥随伯父:“你啊!真是鬼迷心窍了!”
随伯父满脸愧疚:“是…是…”
“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非要这样绕弯子,枉费了咱们的交情。”
“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光顾着面子没好意思开口直言,怕你瞧不起我这才钻了牛角尖。”
“事情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多说无益。”
金父和随伯父一直喝到醉眼朦胧才回房休息,考虑到方方的终身大事就没久待,第三日便启程回了都城。
“什么?金方方要大婚?”宋阳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红楼与楚楚姑娘品尝美酒佳肴。
楚楚抬眉理所当然道:“是啊,金家与谢家都是都城富商,无论是为了什么,成亲的好处定然不是咱们能想到的。”
宋阳文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金方方在艳阳下躺在躺椅上的样子在脑海中挥散不去,她白皙柔嫩的面庞和剔透清亮的眼眸笑起来耀眼夺目,这样一个女子被他辜负了,居然一时想不开要为了家族牺牲自己,他不能放任不管。
漫霜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孙公子了,找人给他递了信也没有回音,她坐在梳妆台前散开长发,无辜又柔弱的眼神含着忧郁。
祖母又在催促她,交给孙公子的那张银票如石沉大海,联系不上孙公子她能有什么办法。
“表妹,还没睡?”宋阳文推门而入。
漫霜放下胭脂盒,基本上日日宿在红楼的人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
“表哥,夜深了,梳洗一下休息吧。”
宋阳文被心底的想法驱使着,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拿了几件衣衫:“表妹,我有急事得去一趟随州,你先别告诉祖母免得她担心。”
“去随州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件事要做。”宋阳文支支吾吾含糊了一句连夜就走了。
漫霜仔细一想,金方方似乎在随州,还要去谢家公子谈婚论嫁了,表哥该不会为这件事去的吧,他不是与楚楚姑娘两情相悦吗?
真是搞不懂。
宋阳文一路上都没停,到达随州的时候风尘仆仆,随意找了一间酒楼入住,在雅间洗漱后总算清爽些。
“送些吃喝过来。”
“公子稍等。”
没想到随州酒楼还能有如此别致的雅间,床榻舒适吃喝讲究。
谢耀祖与金方方共同从酒楼回去用午膳,坐在一头大堂的时候见到一人背影甚是眼熟,那人也听见他们的谈话声回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