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轨道。季颉还是会和盛一帆打篮球,但他会带着其他男生一起打,就连龚家伟都爱上了篮球,嚷嚷着要学哪个球星的投篮姿势。就连符青舟被他们影响着也学会了不少专业术语。
期末的时间更加紧张,大家恨不得悬梁刺股,利用好最后的时间好好抱住佛脚。
“青舟,听说季颉给静怡写过一封信。”赵楠环顾四周,确定旁边不会有人听到她们交流后才覆在她耳边轻声说。
徐静怡今天中午还要负责班级的大扫除,所以没和她们一起吃饭,赵楠也是利用这个空档和符青舟说这件事,毕竟在徐静怡面前,她们都闭口不提任何和季颉有关的事情。
“什么信?”
“就是表白信那种的吧,我也是听人说的。”
“谁说的啊?”符青舟感到有些不对劲,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就我后面的赵志强啊,还有其他人好像都在说这件事,季颉好像蛮认真的,写了一千多字的文章给静怡……”
“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吧?他们是不是瞎说的?”
“这我也不清楚,我也不好去问呀。”
符青舟这顿中饭吃得索然无味,她不断用筷子搛起一块肉,又放下,搛起又放下。
“楠哥,我吃饱了,我先回教室!”
赵楠来不及咽下口中的食物,指着符青舟的餐盘:“你这一口都没动呢!”
符青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徐静怡还在负责最后的收尾工作,见符青舟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她叠着手中的抹布,黑珍珠似的瞳孔露出一丝疑惑:“青舟,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符青舟的神色复杂,她知道徐静怡是不会对别人说这些事的,季颉也不是那种张扬的个性,那么到底风声是从谁那里透露出来的?
“静怡,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和别人说过?”
她摇头。季颉给她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这件事她连符青舟都没有说。
“我只告诉过李老师,会不会当时别人不小心听到了,然后传开了?”
符青舟点点头,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那信呢?他什么时候写给你的?”
徐静怡对符青舟的刨根问底有些意外,稍微顿了顿后依言回答:“就是那个周末。”
符青舟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怪不得季颉连竞赛都不去了,原来他早就把自己的未来和荣耀都押给了徐静怡。
那一刻她觉得嗓子发干,几乎失了音,她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教室,也没听到徐静怡在背后叫了她多少次。
“哟,这不是七班的季颉吗?”一个男生堵住了季颉的去路,手肘间还夹着一个看起来不太干净的足球,“好久没见你带你们班男生踢球了,怎么,改文艺范学别人写情书去了?”
盛一帆虽然混,但对朋友还挺仗义,和季颉玩了这么久也见不得其他班的男生欺负到自己人头上,他率先拍下了男生的球,惊得那男生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你八婆吗?管那么多屁事?”
季颉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他满脑子都被“情书”两个字占据了。
对方知道要是动手绝对打不过盛一帆,却也不甘示弱逞口舌之快:“季颉你怎么不出来说句话?大家都知道你给人写了一长文还被拒绝,也知道……”
盛一帆被季颉的杀气吓到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愤怒冲动的季颉,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卸下了一贯的懒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对面重重一击,如同出闸的困兽,疯狂而绝望。
季颉知道自己下手多重,毕竟力是相互的,他的手短暂失去了知觉。
“靠!”对方啐了一口,喉间弥漫上一股血腥味。
这是一场性质恶劣的群架,教导主任出现在走廊上的时候双方还打得难舍难分,就连龚家伟本来是去劝架的,后来也不知怎么身上就挂了彩。
班主任找季颉谈话,教导主任找季颉谈话,就连校长都过来了。季颉一直在办公室,符青舟旁边的座位就空落落的,后来她还看见一位穿着优雅的女性步履匆匆路过他们教室,而后被班主任带去了办公室。
龚家伟就手上破了点皮,去医务室擦完红药水就回来了,符青舟问他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他也不甚理解:“我刚从食堂回来,就看到他们在打架,然后我拉着颉哥叫他别打了,再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人开始打我,然后老师就来了。”
“被打的那个男生……你认识吗?”
“他啊,之前因为场地问题一直来找我们茬,估计这次又挑衅了颉哥,踩到雷了吧,被打也是活该,就是不知道颉哥怎么下手这么重。”
季颉一连两三天都没有出现在教室里,龚家伟说他连寝室都没有回,好像每次到办公室坐坐之后就被他妈妈接回了家。
符青舟上课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她时不时就会往旁边空着的座位看看,那张桌子上还留着他前几天没有做完的数学试卷。
符青舟再一次见到季颉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了,他刚从办公室出来,脸上的淤青已经有些泛黄的迹象,看见她的时候,他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想像以前那样和她打个招呼,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好咽下去作罢。
“季颉。”符青舟叫住了几欲落荒而逃的他。
她有些后悔叫了他的名字,当他停下脚步望向她的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季颉的事情被广播通报批评了,学校对他的处罚公告贴在了食堂门口很显眼的位置,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挤过去凑个热闹,看看又是哪个烈士“以身殉职”。
“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符青舟说出口的瞬间自己都觉得十分尴尬。
“不知道,但应该快了。”
“没事吧?”
“没事,都解决了。”
“那就好。”符青舟如释重负。
她从别人口中听说季颉给那个被打的男生道歉后,那家人不依不饶,除了正常的医药费以外还索要了巨额的精神损失费,又吵吵嚷嚷着让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