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青扶着腰,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回事啊你。”
计橙摸了摸脸,果然,在下巴处有一块凸起,她此刻易了容。
计橙挑挑眉,“你是谁?”
“......”
确实他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师叔带人上来,也没说什么,不确定他们的关系,说是她的侄子,不太合适。
修青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一时有些纠结。
失忆?修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念一想,索性演了起来。
“失忆,你失忆了吗?这可怎么办啊,师叔也不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纪,哦不——叽,这可怎么办哪!”
很显然,修青认出了自己。只是,她在什么地方,这是哪里?刚才他提到师叔,这里是陆丰的住处?之前陆丰说在这边陪着,眼下又去了哪里?
见计橙不接茬,修青一个人没意思,“真没意思,纪成姐,哦不应该是纪成姑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现在讲礼貌了,计橙有气无力的白了一眼,你叫我奶奶都不为过,有屁快放。
见计橙不说话,他单刀直入。
“你究竟是谁?”
修青抿嘴,看着计橙,不说话。
看着眼前的修青皱着眉头,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说自己死而复生,他会不会将自己“降妖除魔”了呢,计橙隐隐有些后脊发凉。
计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你在地上多久了,还不站起来吗?”
修青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一手撑地,顺势侧躺在地上,“还好。”
比起这个,显然他对她的避而不谈更好奇。
看计橙为难的模样,修青一时觉着好笑,师叔此刻对她的紧张的态度,说两个人没有一腿,他可不信。只是没能从当事人嘴里探听一些八卦,还是有一些失落。
看着修青云淡风清的模样,计橙面上装着虚弱,心里咚咚打鼓。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在外观上虽然丑陋了一些,但总归是有了人样,但面对修青和陆丰两人,她简直就是一碟小菜,就不是个儿。难道真的不装了,和他们摊牌吗,很显然,她十分不想。只是眼前之关难过,她该怎么办。
谁能来救救她?
计橙听见门外的动静,救星来了。
“喂,能不能别一直在我房间,问七问八的,我头都大了,没看着我都病了。我还没问你呢,这是哪啊,你怎么会和我在一个房间?”计橙气结,大声道。
“这是一间客栈。”陆丰推门,手里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
又要喝药,计橙皱着眉头。
“先把药喝了,我待会再和你慢慢讲。”陆丰把药喂在计橙嘴边。
地上的修青看着眼前温柔似水的师叔,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这还是他哪沉默寡言,面冷心冷的师叔吗,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哪怕是师傅,师伯他们看见也不敢相信吧。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见陆丰开口,计橙赶紧接话。
陆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修青,“你今天是打算睡在这里?”
看着师叔赶人,修青也不敢怠慢,急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泥道,“没有,没有。师叔,你慢慢喂,我这就回去。”
见修青没有刨根问底,计橙心中得意。
“啊,对了——”修青停下开门的手。
“......”计橙捏一把汗。
“刚才——纪成姐,哦——姑姑,睡觉的时候一直摸那个床板,嘴里说什么阿猫阿猫的,师叔,你知道谁是阿猫吗?”
说罢,修青行云流水地关门离开。
“......”陆丰一顿,手中的药洒出几分。
这修青害她之心不死啊,计橙心中千万匹羊驼飞过,手指已经在被窝扣床板了。
“还有糖吗?”
见陆丰端着药碗不说话,计橙率先开口。
半晌。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梦见我的狗了。”计橙试图狡辩,她有一只叫阿毛的狗,他是知道的。
“你刚才,一直摸我,是梦见阿毛了吗?”
摸?!她竟然敢摸师叔?躲在门外的修青仿佛吃了一只□□阿毛?这个阿毛又是谁?他侧了侧着身子,紧紧贴着门缝,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
摸?那竟不是梦?计橙把头埋进被子,老天,她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在被子里把她就地正法了吧。
“不是要吃糖?”
“不吃。”
“不头晕吗?”
“不晕。”
陆丰见人一直埋在被子,怎么也不探出头来,担心人被闷坏,把药碗往地上一丢,试图把人从被子里拉出来。
陆丰手穿过被子,握着计橙的胳膊,一时惊讶,竟然这般纤细,冰凉。
计橙感受他温暖的大手握着自己的手臂,还来不及惊讶,人就被拉了出去,瞪着他,“你要干什么,连你也要欺负我吗?”
她就这般好欺负吗?是谁都可以任杀任刮。
大概是药太苦了,一时她竟然有些喉咙发涩。
陆丰看着她眼眶微红,一只手忍不住抬起,轻声,“我不是要欺负你。”说着挑起小指,从眼角捻去一滴眼泪。
“.......”计橙无语。
还说不欺负人,是谁把眼泪在别人脸上抹干的?
只听计橙嗷呜一声,泪珠仿佛听到她的信号,绷不住起来向手上砸来。陆丰呼吸一滞,手忙脚乱地擦拭起来。见人哭的更凶,索性脱下外衣,上前一步,将人锁在怀里,把头埋在自己胸前的里衣中,蹭来蹭去。
计橙满腔的委屈竟一时烟消云散,一头雾水地顺从着陆丰的动作,看他在搞什么鬼。
“别哭了好不好。”
陆丰的声音拂过她的头顶,计橙嫌弃地挣了挣陆丰的手,挣脱不掉。
“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原本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