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就这样拥抱着她,怀里的人此刻温顺的如同一只小兔子。
“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又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去过很多地方,也经历很多事,但请原谅我并不能告诉你。她不能沉溺在这样虚假的温暖,计橙在陆丰怀里直起身子,“先放开我。”
陆丰似是没有听见计橙说话一般,自顾自的说着。“我曾经见过一个的小姑娘,很像小时候的你。你是不是见过她?”陆丰从怀里掏出两个乾坤袋。
“怎么在你这?难道——”计橙双手护住胸口。
“它自己掉下来的。”陆丰耳朵通红。
计橙看他这模样,分明是说谎。
“不是,那是我的女儿的。”她自由发挥起来。
“什么?!”他们还有个女儿?修青头挤在门缝里,今天真是赚翻了,竟然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他这小师叔竟然还有个女儿!
陆丰计橙从怀里推开,对视着,“你何时成亲了?”
不是师叔的,更劲爆了。修青激动地都快从门外钻进去。
“那时,我们一家惨遭凶手屠戮,掌柜、大春惨死,春生下落不明,而我不过侥幸存生。”计橙掬一把泪,继续道,“你知道的,我那三脚猫法术,也就能欺负路边的野狗,有一个人救了我。受伤后,我身体太差了,后来他教我强身健体。再后来,我们日久生情,便嫁给了他,替他生了个孩子。”
原来是青梅竹马!大春?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在哪里听过?修青耳朵贴着门缝,继续偷听。
“你是说,你现在的符术都是他教的?”
计橙本着谎话说一半的原则,“不是,这是以前掌柜给我买的秘籍,你知道的,掌柜他总是买很多七七八八的书。这么多年我也练习了一部分。”
“后来呢?”
“后来?”计橙没想到他这么感兴趣,挠了挠头,有些编不下去,“后来?”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喝口水。”
陆丰盘腿,后仰与计橙拉开一段距离,坐在了床上,丝毫没有要动的架势。
计橙蹒跚着起来,扶着床沿,慢慢往桌前挪动着。
果然,男人,呵!一听人家成过亲,连水都不给喝了。
“后来呢?”陆丰继续道。
“死了。”计橙没好气的说,“后来,我们术法也小有所成,就在附近以捉妖为生,一次我伤了脸,他就抛弃了我,带着我们的女儿走了。”
失散多年的初恋已经结为他人妇,如今重回身边,师叔你可怎么办啊。修青在心中为他亲爱的师叔呐喊,天道不公。
“抛弃我就算了。谁知道,这男人竟然连女儿也抛弃,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饿的快死了。”许是挪动的力度有点大,计橙走到桌前竟有些气喘。倒了一杯水,继续编道,“我可怜的女儿。”
计橙背着陆丰,将手中喝剩下的水往脸上摸,“死的好惨啊。”
转身深情地看着陆丰,“阿毛,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可就剩你一个亲人了。我可怎么活啊,我可怜的女儿。”
“14岁便离世,确实。”
“是的啊。”信了,计橙心中暗喜,“可怜我儿,命苦啊。”
修青心中感慨,真是可怜。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里面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修青急得拍着头颅,紧紧贴着门缝,想听的更真切,“糟糕。”
计橙还没来的及收回虚假的眼泪,就见修青横躺着,破门而入。
“嘿嘿,大家好!”修青躺在地上,摆出自认为优雅的姿势。
计橙愣住,这个角度,应该没有看到她鳄鱼的眼泪吧。
“看够了吗?”陆丰开口
修青其实想说,还没。但此刻的自己着实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尴尬。“师叔,你听我解释。”
“好啊,让我听听你看到了什么?”陆丰继续盘腿,将手放在侧膝,闭目养神。
“刚才看见,计橙姐,哦不,计橙姑姑抹着眼泪。”
糟了,计橙看了一眼陆丰,见他依旧老僧入定的模样,不知他如何作想,心中砰砰敲鼓。
“眼泪?”
“不,是水。”死道友不死贫道,修青如实而告。“不过,师叔,计橙姐确实可怜啊,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合着半天这是逗着她玩呢,计橙大怒,瞪着陆丰。
似是感觉到计橙的愤怒,陆丰缓缓睁开眼睛,“小青,你先出去吧。”
“是。”修青从地上爬起,缓缓退出门外,关门。
转身走向三楼,直到回到房间,才松了一口气,“对不起了,计橙姐”。说罢,便拿出符纸,在纸上比比划划。
——
“有意思吗?”计橙愤怒。
“没意思。”陆丰看着愤怒的计橙,缓缓从床上站起,走向桌前。
计橙腾的站起,愤怒的挪向窗台。
陆丰不说话,看着人笨拙的挪动,跟着走向窗前。
计橙把头扭向窗外。
陆丰关了窗户,“冷。”
“不冷。”计橙推开。
陆丰关上,“风大。”
计橙推开,“没风。”
陆丰关上。
计橙推开。
陆丰不厌其烦地继续关上。
计橙气得要死,站起身子,用力地继续推开。
陆丰继续关上,只听计橙嘟囔一句。“你说什——”
只见计橙扒开窗户,抬脚便跳了下去。
“......”眼看着人要摔下,陆丰反应不及,跟着跳了下去。
“你竟真的跳下?”
“不然呢?”计橙本以为的落地没有等来,却落在一个男人的怀抱。扑面而来的脂粉呛得她难以呼吸,“阿秋。”
“来本公子怀里靠靠,这天太冷,美人娇弱,你受不住。”
计橙被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挣脱着要从人怀里站起。
“有伤,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