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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2 / 4)

班警察不放心的跟着我们出来,苦口婆心的教育,“学生在奶茶店这种相对安全的地方兼职就可以了,赚的钱不多,但也够你零花。酒吧里鱼龙混杂的,往后别去了。”

陈屿桉没吱声,左手抄在上衣口袋里,安静地低着头。

我应了声好,心里酸的冒泡。

如果能选择,他也不会去酒吧兼职,可那儿赚得多,陪人喝喝酒,一个月能抵他在便利店两个月的工资。

我知道他在攒钱,因为无意间撞到过他在学校机房搜索关于首都医院的资料,一想,他做了这么多工作,平时也没见大手大脚的花钱,仍旧过得很拮据,或许是家人生病,钱都用在他们身上了。

我领着他到附近的药店买了紫药水。

他做了个动作,我立刻明白,制止,“不用还,这个不贵,而且,每天的宵夜食材都是你出钱提供,我白吃白喝这么久,算起来还欠你呢。”

陈屿桉抄在口袋里的手微动,我以为他倔劲儿犯了,正想说些什么婉拒,可他伸出手,向我摊开掌心。血淋淋的两颗糖被他攥了一路,也不是多么贵重的牌子,玻璃纸包装的,放在酒吧前台,是客人们可以免费拿取的糖果,可他像宝贝一样揣着,就为了等到这一刻送给我。

可我只能看到他掌心那条狭长的伤口,血液黏糊糊的,染红了他的袖口。

我没有嫌弃,将那两颗糖塞进口袋,任由没干透的血迹弄脏衣服,只是突如其来的一股悲怆逼红了鼻尖。我忍了忍泪意,让他坐在台阶上,先把伤口处理了。

陈屿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不为受到的屈辱感到忿忿不平,也不为这两颗糖免费糖果感到自卑。他始终非常平静,摊开掌心乖顺的让我涂紫药水。

“疼不疼?”我问。

“...没事。”

他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应该是做苦力磨出来的。

我低着头,努力掩藏自己快要崩溃的泪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的?”

陈屿桉:“十五岁。”

我捏着他的手,一顿。

他察觉到,手指蜷缩,勾了下我的指尖,蹭了些血迹。

“我父母不在了,我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他们上了年纪身体开始出问题,住院需要花钱。从前一直是姨妈接济,但她离婚之后日子也挺难,还得养表妹...所以我就出来找工作。”陈屿桉应该是怕我蹲太久腿会麻,想扶我起来,只是手抬起的瞬间又落回去了,说:“伤口不深,我自己缠纱布...”

“你就安静待着吧。”

我吸了吸鼻子,认真的帮他绑了个蝴蝶结。

很奇怪,明明我过得也不好,可听到陈屿桉的事情,却更心疼他一些。

陈屿桉叹:“可惜了,酒吧的工资挺高的,还想着这月带你去吃火锅。”

我一愣:“?”

他扬眉,“去缘来火锅店。上次我说不吃你请的饭,但没说我不可以请你。”

“……”

积攒已久的眼泪就在那一秒决堤。

周围的商铺在放音乐,前奏很熟悉,但我已经没心思去细想是什么歌。

胡同口不时有人经过,只要稍微侧目,就能看见在台阶上相拥的我们。

吻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陈屿桉坐在台阶上,分.开.腿,方便我将胳膊压在他大腿上借力。

他弯着腰,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摁着我的脖颈,迫使我抬起头。

那是我们共同的初吻,生涩又热烈。

因为没经验,谁都不知道接吻时要闭眼,气氛缱绻,彼此的眼神却单纯干净。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接吻的感觉,肺里的空气被掠夺干净,眼前一阵阵的冒着黑,却仍旧无法停止和他相拥的行为。我享受在他怀里濒死的滋味,因为我知道他也一样,我们谁都没有停下的征兆,胸腔痛得要爆炸,吻却越来越激烈。

我清楚地看见他死寂的眸中有光在闪烁,倒映着我的脸。而我心中犹如翻起滔天骇浪,又如烈焰腾腾烧掉全部理智。我主动环住他的脖颈,挺起胸膛凑近他,然后撬开他的唇,陈屿桉顿了下,将另一条胳膊横在我的腰上,将我搂紧了些。

我们躲在胡同里忘我的亲昵,脑袋一片空白,没精力去思考别的什么,只认为前半生所有的苦难和折磨都可以因为这一个吻得到谅解。哪怕下一秒世界末日也无法将我们从彼此的怀里分开。

我的掌心摁在他的胸膛,分明感受到激烈的跳动。

我无比确认地想——

他喜欢我。

陈屿桉一定是喜欢我的。

冰冷的山因我而融化。

平静的水因我而沸腾。

寡淡的人因我而萌生欲念。

我激动地流下眼泪,看见从唇齿间牵扯出的银丝在半空中断裂。

陈屿桉呼吸不稳,捧着我的脸颊,同我额头相抵,眸中泛起一层水汽,潋滟魅惑。

我失神地盯着他,指腹擦过他唇上还没消减的咬痕,喃喃:“我们在一起吧。”

他猛地掀起眼帘,表情里带了几分不可思议。

“我喜欢你,”我揪着他的衣领,迫切地问他,“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陈屿桉抿着嘴,掐我脸颊的力道越来越重,没有出声,只是克制地闭上眼睛。

我天真的认为他这是默认,忽略了没有得到承认的感情永远算不得真的准则,此后十年间,我也为当初的懵懂无知付出了足够惨烈的代价。

所以陈屿桉,我不欠你的。

从来从来,都是你对不起我。

*

去吃饭的当天上午,姚玫非拉着我到奢侈店买“战袍”。

我一看价格牌,吓得当即要转头离开。

她眼疾手快的将我拉住,好言好语地劝:“我是这儿的VIP,不用你花钱。快点选一件,别整天除了黑色就是灰色,年纪轻轻,却打扮的老气横秋。”

我早就没有装饰自己的欲.望,选了件款式保守的深棕色连衣裙,正要让服务员去拿合适的尺码,姚玫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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