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地方站着,静静地盯着我的背影,没有任何逾越的征兆。
我找了个角落的长椅落座,闭眼平复情绪。
抓在掌心的手机响个不停,我烦躁地打开一看,全是来自那个已经忘记长相和名字的男演员。他发了横店的圆月和杀青照,说后天回来,问我能不能见个面。
我此刻实在没办法理智思考,生硬的回复:「没时间」
他不依不挠,企图将话题继续下去:「秦老师最近在忙新剧本吗?」
我敲击键盘:「我在忙,如果你没别的正经事,请不要再发消息了」
这话似乎震慑住他,真的没再有动静。
肩上一重,带着他余温的外套披在背上。
我应激似的要挣扎,却见他从背后靠过来,不容置喙地拢住衣领,很快系上西装外套纽扣,然后站直身子,从另一侧绕过来坐。
“穿着吧,这儿是风口,别感冒。”
我捂着胸口,感受到潮水越来越汹涌,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取出今日份的药剂插.上吸管,然后将喝干净的小瓶子丢进垃圾桶。
陈屿桉始终盯着我,目光里笼着一层阴霾,嗓音哑了不止一个度,问:“心脏...怎么回事?”
我冷哼:“死不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犯了癔症似的,非要问个明白。
我闭了闭眼,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坦然相告:“心肌缺血,不是什么大毛病。”
陈屿桉垂下的手一点点地捏紧,懊悔又气馁地抹了把脸,转脸同我讲:“我在医院有认识的人,带你去做个检查。明天怎么样?你有时间...”
“没有。”
我掀起眼睑,丝毫不掩盖烦躁,不耐道:“我以为上次和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陈屿桉舔了舔干涸的嘴角,声音很轻很轻,怕惊到我似的,解释:“我没有跟你讲感情的事儿,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你,不可以吗?”
“最好不要。”
我此刻油盐不进,一门心思只有抗拒他。
陈屿桉转圜地劝:“我安排好,你自己去做检查,我不跟着,行不行?”
“...不行。”
我起身,因为踩了太久高跟鞋,脚疼得厉害,踉跄了下。
陈屿桉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扶住我,掌心抵着腰间,从玻璃的倒影中,像极了一对如胶似漆的恩爱情侣。
短暂失神之后,我立马想甩开他,却被他握住腰肢动弹不得。
他低道:“别动。”
然后顺势蹲下,将我脚踝上散落的丝绸捧起,摸索着交.缠系上。
微凉的指腹时不时蹭过肌肤,我倔强地梗着脖颈,努力扮演不再为情所动的样子,却从面前的镜子里清楚地看到自己泛红的眼角。
我分明没有喝酒,可此刻却觉得情绪又开始翻涌。
明明他没出现的那些年,我自己也好好的,做好了孤身一人的准备,对毫无波澜的生活习以为常。残忍如陈屿桉,他分明不爱我,却一次次的来撩拨我。打乱我的生活节奏,扰乱我的思绪,将我架在火上烤,一遍又一遍。
我看着他站直,然后试探地伸出手捂住我冰凉的脸颊上,像是在对待珍贵的宝物,眼里全是破碎的光。在他有下一步动作前,我冷不丁出声:“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
陈屿桉顿住,漂亮的眉尖向上微挑。
我盯着他的眼睛,诚恳的样子快把自己都骗过去,只想着能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打消他的念头,于是一字一句地重复:“我有喜欢的人了。”
陈屿桉陡然生出许多凌厉感,重声:“谁?”
“你不认识,也不需要认识。”
我拨开他压在脸颊上的双手,近乎挑衅地开口:“你只需要记住,我很喜欢他,比当年喜欢你,更甚。”
陈屿桉当然不信,毕竟上次见面,我对感情的态度还很冷淡。不过,最后这句话,确确实实成功的激怒了他。
我还沉浸在短暂的胜利喜悦中时,猝不及防被他捧住面颊,唇瓣相贴,他扼住我的下巴,用了狠劲儿,掐的我疼到一激灵,贝齿微张,让他如愿以偿。
虽然太久没有接过吻,可耻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还记得和他接吻时的愉悦。大脑的神经兴奋地叫嚣,被摁进他怀里时每个细胞都在跳跃,热血沸腾,呼吸逐渐粗重。
我气自己的不争气,更气他的没有分寸,狠狠地掐了把他的腰腹。陈屿桉只是闷哼了声,钳着我的力道越来越重。
肺部的空气几欲殆尽,窒息感让我久违的有种濒死的错觉。我推搡的动作不知不觉间轻了下来,如一滩水化在他怀中。
陈屿桉承接我倒过来的身体,眼尾红的仿佛能滴血,问:“他有什么好?”
喉咙干涩火辣,口腔内还残留着他存在过的温度。我一张嘴,眼泪先掉下来,赶紧咬住嘴唇憋住情绪,不敢在他面前失态,让他察觉到一点儿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缓了缓,我沙哑的嗓音响起:“他也没什么好的,但他听话,不像你,孤傲冷僻,没有丝毫乐趣,只顾自己....”
“...我也可以。”陈屿桉动作轻柔地撩开我的长发,凄凉地笑了笑,低声下气地央求:“我保证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所以,你别要他,只要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