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位年轻的男人,走过来礼貌地问:“您是秦小姐?”
我瞅他,点头,“我是。”
男人温和地笑:“陈总让我来接您。”
他拿出自己的名片,我扫了眼,看见岗位上写着“高级特助”这四个字,喟叹真是大材小用了。他倒不以为然,同我开玩笑:“拿钱办事的打工人,没什么特别的。”
我跟他上了车,见里头粉嫩嫩的摆件,忍不住笑了声,心想:陈屿桉还挺闷烧,竟然有辆粉色的跑车。
下一秒,男人开口:“秦小姐觉得这车怎么样?”
我客套了句:“挺不错。”
他释然地笑:“那就好,陈总还担心您不喜欢这么招摇的颜色。”
什么意思?我一愣:“这车是...给我的?”
“对啊,”男人理所当然地道,“陈总送您的生日礼物,不过是以他的名义买的,如果您愿意留下,等他出差回来再去改到您的名下。”
我震惊的半天没合拢嘴。
原来有钱人的世界这么挥霍,饶是见过姚玫大手大脚的花钱,但比起陈屿桉各种高定礼服和奢侈首饰,动辄就拿兰博基尼做生日礼物的大手笔,我的小心肝还是一颤抖。
虽然不是花的我的钱,也照旧肉疼。
我问:“陈总还在国外吗?”
他熟练的泊车,点头,“嗯,boss的工作还没有处理完,没办法赶回来给您庆生。”
我心想那就难怪了,时差原因,这会儿他估计还在睡觉,便也没再纠结回不回消息的事情。
车缓缓停在外滩,豪华游轮停在岸边,灯火通明,沿途的树木上绑着漂亮的粉色丝带,树枝上挂着彩灯,一闪一闪,将光秃秃的树木衬托的格外夺目。
每隔不到一米便有个引路的牌子。
我邀请男人一起,他摆摆手,说自己还有工作没完成,然后将钥匙递给我。
我下意识推脱,“这个我不能拿...”
他无奈:“您还是收着吧,如果真不想要,可以当面跟陈总讲。毕竟这是陈总送您的东西,我没有处置权。”
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我看他苦大仇深的样子,咬牙接过这块烫手山芋。
他立刻眉眼舒展,祝福了句:“秦小姐生日快乐。”
“谢谢。”
我问:“你怎么回去?”
他说:“公司会派车来接。”
我颔首,听见姚玫在叫我,于是没再跟他客套,裹紧羽绒服一深一浅地迈过去。
姚玫今天打扮的格外低调,或许是不想抢我这个主角的风头,可她生的就漂亮,套个麻袋也精致的不得了。我摸摸她冻得通红的耳垂,劝:“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暖和。”
姚玫冲旁边的服务员递了个眼神,挽着我的胳膊往里面走,兴致冲冲地说:“我原本订了外滩那家挺有名的酒店顶层,但临时出了变故,才改到这儿。”
我环视四周,被耀眼的灯光照得眯起眼睛,“这儿挺好的。”
姚玫嘿嘿笑:“陈总帮的忙,我当时正发愁呢,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身形微顿,随即很好的掩饰掉不自然,推开休息室的门。
里面空空如也,暖和的很。
我脱掉羽绒服,挂在衣架上。
姚玫条小尾巴似的跟着我,夸张地“哇”了声:“宝贝,你真美。”
我敷衍地哼了声。
她的手在我裸.露的背脊上滑动,斯哈斯哈地抽气:“又香又软的小美人,快让我嘴一个。”
我绷不住,“噗嗤”笑着推她,“换口味了你?”
姚玫表情可无辜,“没有啊,我的取向不是一直很明确么,就爱你这款的。”
我耸肩,“让我想想怎么瞒过张耀亭。”
正说着话,房门被敲响,传来张耀亭的声音:“在吗?”
姚玫嗖得一下收回手,扬声:“什么事儿?”
“客人们已经来全了,你们挂紧时间收拾,半小时之后派对开始。”
姚玫应道:“好。”
脚步声逐渐远去,警报解除。
我们对视一眼,纷纷笑起来。
笑着笑着,我又开始犯愁,今天来的人除了从前和我有过工作交集尚且能说的上话的几个人之外,其他的我一个都不认识,况且场子这么大,我生怕搞砸了,忍不住打退堂鼓。
姚玫安慰我说:“没你想得那么夸张,大家都是来玩的,谁还逼你上台来段演讲。待会儿就是给你切切蛋糕,唱唱生日歌,然后就是舞会时间了。”
我瘪着嘴,抓住她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真不用应酬喝酒吧?”
“你的生日,自己的快乐最重要,哪有人敢在寿星头上作祟。”姚玫拍拍我的手背,哄:“吃完蛋糕,你如果不想在这儿待着,我就送你回家。”
我摆手,考虑到把大家扔在这里很没礼貌,大不了吃完蛋糕,我找个角落拉着她聊八卦打发时间算了。毕竟海边的夜景美不胜收,我还不想这么早离开。
紧接着,姚玫的话题一转,狡黠地道:“其实今晚的生日派对全是陈总一手操办的,不过他人在国外,不能亲力亲为,拜托别人又不放心,所以只能委托我和张耀亭。”
她问:“感动吗?”
我没回答,转而道:“是谁苦口婆心的教育我不能因为一时的感动就心软...”
姚玫立刻没话说了。
我也沉默下来。
尽管已经猜到,可亲耳听到他的名字还是觉得恍惚。
从早晨睁开眼睛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从惊喜到礼物,再到豪华游轮,就算人在国外,也得托熟人打点好一切。
我苦涩地弯起嘴角,心想,原来他认真起来是这样,原来他也是懂得怎么制造浪漫的...
过了会儿,姚玫还是好奇的不行,“你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陈总单方面求和,你没有答应?”
我收回思绪,扭头看她,模棱两可地回:“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