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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2 / 3)

桉如大梦初醒,道了声抱歉,转身要去开灯。

我忙制止,“别。”

外面有人经过,开灯会看到我们。

陈屿桉显然也注意到这点,收回手。

我们各自一边,静静地站了会儿。

陈屿桉率先打破沉默,问:“白雪乖吗,有没有闹你?”

“没有。”比起跟他纠缠一些无谓的话题,我更愿意聊一聊白雪,脸上也有了笑意:“小家伙很听话,不吵不闹的,就是太黏人,我写稿子的时候它必须在旁边陪着,一会儿见不到我就要喵喵叫。”

陈屿桉有一刹那露出类似吃醋的情绪,不过很快就释然地道:“也好,我不在的时候有个小东西陪着你,我能放心。”

我下意识反驳了句:“你又何止这一两天没在...”

陈屿桉被我这话刺得一顿,陷入沉默。

我佯装淡然地看了眼窗外,确认人都走没了,才开灯穿上自己的外套,准备去外场找姚玫一起回家,走到门口才想起一件事,将口袋里的车钥匙放在他跟前儿的桌子上,在陈屿桉幽深的注视中开口,一字一句,把当年我在他这儿受到的伤害奉还——

“陈屿桉,你最好不要爱我。”

*

生日派对结束之后,我将之前陈屿桉送的东西整理出来放到他家里,也没有提前告知他,总归他回来都会看到,说不说也没差别。

姚玫那天在外场看见我们一前一后从休息室出来,嘴巴长得贼大,很快又意味深长地笑了,问我是不是复合了。

我摇头,望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平淡地道:“没有,复合是因为彼此还有感情,我对他,早就翻篇了。”

姚玫纳闷:“那你们现在是...?”

我耸肩,很无奈地道:“算是...再给彼此一次彻底放下的机会,之前分开的突然,他心里还有个结,我也...也没过去,就当是重新认清自己的心意,此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姚玫听罢,只是笑:“我瞧着你啊,说着各奔前程,脚步却一刻不停的向他靠近。浓浓,我们认识也有七八年了,你什么性格,没人比我更清楚。嘴上说着伤人的话,心比谁都软,如果真的对他没感觉,你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我欲反驳,却被她堵回去。

姚玫从没如此认真地说:“我见过你狠心的样子,所以才明白你对陈屿桉是不一样的,我不希望你留遗憾,既然是再给彼此一次机会,不妨好好看清自己的内心,如果选择解开心结和他重来一次,那就好好珍惜当下,不要再嘴硬,如果不想再爱,那也别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就此彻底切断,他是生是死,是开心还是难过,都与你无关。”

是谁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回来之后想了很久,我可以原谅吗?

原谅他的不告而别,对我的冷漠忽视...

然后我确切的告诉自己,我不能。

我还是想要爱,心无旁骛、从一而终的爱,而不是因为遗憾所产生的愧疚的爱。

十九岁的那个冬天已经过去了,我早就不是非陈屿桉不可的年纪。

我仰着头,眼眶酸涩,可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

我大口喘气,缓解胸口的闷痛。

与此同时,还在思考姚玫的话。

不得不承认她说得非常有道理,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都没有再和陈屿桉联系,专心准备新剧本,可注意力怎么都集中不起来,整个人的灵魂像被抽空,有时坐在窗前看着外头光秃的树枝,我就开始走神,脑袋里空荡一片,看日出日落,房间里从一片光亮转为寂静黑暗。

白雪这几天察觉到我的心情欠佳,本来就安静的性格显得更加乖巧,缩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我。

我鼻尖一酸,突然反应过来当初在小岛上被情绪哄骗着做了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一旦得到,我还能如此坦然的接受再次失去他吗。

我向那天加过联系方式的男人打听过陈屿桉明天就会回来,于是将白雪送回了他家,给小家伙准备好粮食和水,在微信上告知他之后,便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

当晚,家人久违地打来电话,催我回家过年。

我正打算婉拒,秦枳说:“姐,你已经五年没回来过了,爸妈挺想你的...”

我攥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喉咙酸涩,低头闷闷地嗯了声,问:“他俩的身体还好吗?”

“不太好,爸这个月又因为老毛病住院了。”

我心下了然,“待会儿把住院费转给你...”

“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要钱...”

秦枳忙说:“这不快到年底了,我们就是想见见你,回来吃顿饭吧。”

“……”

我胸口压着块巨石,难受的快要晕厥,听着那头近乎哀求的语气,无奈又可笑。

生日时连句祝福都没有的家人,此刻却扮演出一副念我至深的态度。

我稍作思考,终究还是不想见陈屿桉的念头占了上风,想着回去躲一躲也好,趁着不在的时间,再找个别处的房子,等回来就搬走。

为了避免跟陈屿桉碰面,当天我便订了机票,去机场前先到医院做了个检查。

心肌缺血的症状明显的到改善,但医生仍旧不放心地嘱咐我要注意心情和饮食。

我礼貌地答应。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新的笔芯换上,给我写药方,慢条斯理地说:“陈屿桉是你男朋友?他的父亲和我是旧相识,托我多照顾你。我说身体是你自己的,医生不是神,最终还得看你听不听话。结果他隔三差五就来个电话问怎么调理你的身体,可把我烦的哟...”

老者笑了笑,将那页纸递给我,道:“年轻人得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家人担心。”

我想说我哪里还有家人,可这些苦水不值得跟外人倒,所以只是笑了笑,问:“还需要吃多久的药?”

“这是最后一个疗程。”

我颔首,说了句谢谢,推门离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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