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咬唇拥着毯子坐进他怀里,还是开了口:“他们无非是催我在学校里多交际,尤其是和家境殷实的同学打好关系,往后说不准能用得上对方。我听不下去,跟他们顶了两句嘴。”
陈屿桉温柔地擦掉我额头上的汗珠,用毛毯裹住彼此。
我仰起头,仿佛看见天花板上泛起海浪的波纹,醉意又开始作祟,让我眼前的雾气越来越重,整个人被潮水裹挟到深处,无止境地下坠,海底漆黑寂静,举目四下皆无人。我内心抑制不住的恐惧,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落,沾湿陈屿桉的睫毛。
他轻声叫我的名字,让我不要闭着眼。
我听他的鼓足勇气睁开眼睛,看见天花板上其实空空如也,周围也没那么黑暗。他给我留了盏昏黄的灯,照亮客厅,显得格外温馨。
陈屿桉将我被汗打湿的头发撩到背后,嗓音哑的不像话,“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我抽了抽鼻子,没有回答。
他也不敢再动,就这么和我抱了会儿。
我下巴搭在他肩上,不知怎么就想起回来的路上和他讨论的话题,问:“陈屿桉,以后你的副驾驶坐的女人会是我吧?”
他无奈地笑:“很遗憾,我买不起。”
我嘶声:“人要有追求,你别给自己喝倒彩。”
陈屿桉沉默了下,说:“行吧。”
我怕怕他的肩膀,绕回上个问题。
这回他认真思考了一阵儿,回答:“会是你。”
这句话落在我耳朵里,和“我娶你”没有任何区别。
我好高兴地亲亲他的耳朵,脱口而出一句:“那可太好了,到时候我们在车上试一回,肯定爽!”
“秦浓浓!”
陈屿桉耳朵通红,捂着我的嘴,气急败坏地低吼:“你别耍流氓。”
我笑弯了一双眼睛,感觉自己要溺死在他的柔情中,那片漆黑的海浪逐渐褪去,我缩在他暖和的怀抱里,好像拥有了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