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两位郡主用团扇微遮面容淡淡地笑着,周侯伟则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快快,先入座再叙!”梁王这才注意到两人还站着,连忙吩咐下人请他们入座并准备了些昂贵的茶点。
方硕入座后,便与梁王叙起多年前的旧,两人越聊越火热,甚至无视了周边的子女,大声称呼对方当年的绰号。两位郡主娘娘和唯一的世子殿下都被他们的谈话吓到了,只有方恒殊颇感兴趣地听着这对老友的怀旧。
“老石头,你说当年如果没有奶娘,我跟兄长恐怕早就死在北秦了吧!”梁王乐呵呵地说道。
方硕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只是将杯中的茶水饮尽,梁王口中的奶娘,正是方硕的母亲,方恒殊的奶奶。
方恒殊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将茶杯端到嘴边泯上一口,从二者的谈话中他开始慢慢了解父亲和陛下以及梁王当年的故事了。
当今的圣上是当年的二皇子,梁王则是四皇子,兄弟二人是先帝和令贵妃的子嗣。那时的庆国还不像如今这般强盛,相比之下北边的秦国却是正值繁荣昌盛之际,两国之间矛盾不断,庆国兵败与秦国求和,敌国要求割地赔款的同时还需要往北边押送质子。
庆国当年母仪天下的皇后便向先帝提议将二皇子和四皇子押去北秦,在东宫和先皇后的党羽共同上书后,先帝便允了此事,令贵妃不舍子嗣,请求同去。
就这样令贵妃带着二皇子和三皇子前往北边莽荒之地秦国充当秦庆两国之间和平的筹码,一待便是十多年。
两位皇子从咿呀学语的幼儿变成了朝气蓬勃的少年郎,令贵妃却早已因抑郁不得而病倒床塌了。好在那些年他们在北秦遇上了远在他乡行商的方恒殊的祖父母,祖父母待他们如同亲生,就连哺育两位皇子的母乳都与方硕是同款,十多年来几人相依为命。
一直等到北秦上京内乱那天,方老太太带着令贵妃和两位皇子以及方硕奔波数月终于逃回庆国境内,而方老爷子却在逃亡的路上被北秦的起义叛军绞杀。
方老太太送令贵妃和两位皇子到了京都后,便带着方硕回了雍州老家。
在过些年份,先帝驾崩,按理说应由东宫太子即位,可卧薪尝胆数十载的二皇子怎么可能甘心看着他坐上龙椅呢,于是便带着三皇子起兵杀入东宫逼死太子和当年的皇后,最后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皇帝。
庆帝即位后重整河山,实行新政,将原本衰弱的庆国改头换面,一时间成了天下最强盛的国家,趁着北边内乱,御驾亲征北伐,打得秦国军队溃不成军。
方恒殊正听得入迷,却被突然进来的管家破坏了意境。他是来通告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就差几位入座开席了。
梁王收敛了夸张的笑声,但脸上的喜悦之情丝毫未减,连忙招呼堂下的方氏父子。两人起身拘礼,便同梁王一家子移步厅堂。一路上梁王和方硕走在最前面,两位郡主紧随其后有说有笑,留下世子和方恒殊在后边慢悠悠地跟着。
“没想到老师和父王竟有如斯交情。”梁王世子周侯伟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别说是世子殿下您了,就连我都不知道家父的过往了。”方恒殊将两只手兜在长袖中,耸了耸肩回道。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周侯伟笑着说道,一只手已经搭在方恒殊的肩上,“咱本就情同一家,更何况令尊还是我的老师呢。”
“恭敬不如从命。”方恒殊也伸出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上,两人相视一笑,加快步伐跟上前方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