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建看到那个女人就是一阵反胃,压了压心气儿,站起来打算往一楼客厅走去。
“不饿,不吃了。”
走到一半的彭建反应有些迟钝,这声音有点耳熟啊?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看见中年女人也是一副宛如吃屎的表情,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好歹吃点儿?”女鬼犹犹豫豫地开口,算是怕了这个姑奶奶了,不按套路走,鬼的话都不听。
王新新最先反应过来,按照刚才的盘算,这恐怖世界的主人相当于在奴役这一家三口,所有的意志应该都以小男孩为主,这女鬼只要没有暴动,说明就被规则限制住了,无法伤人。
咽了下口水,王新新到底还是掏出文件夹给自己壮壮胆,“听不懂人话吗?我们、不吃!”话音没落就赶紧跑到楼辛可身后瑟瑟发抖。
讲真,在恐怖世界里,还是第一次胆儿这么肥。害怕是害怕,兴奋也是有!
如果说刚刚是女鬼一脸便秘,现在是彭建,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自己的队友,彭老哥犹犹豫豫开口,“要不,上桌坐会儿?”
楼辛可愈发显得淡定,“我们心里有些困惑,茶不思饭不想。”
女鬼看着眼前这个台阶,差点没把刚吃的翔约出来,翻了翻白眼,细声细气地问,“是什么困惑呢?解开了,不就想茶想饭了?”
“你是小男孩的谁?”
“后妈。”女人眯了眯眼睛。
楼辛可意味不明地瞟了她一眼,继续问道,“是你烧死他的吗?”
女人沉默了一下,面上竟然显露出一丝愤怒,“不是。”
“我们参加的葬礼上,那个青年男子到底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女人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不是早就说的很清楚了么,是我们的儿子。”
听到这话,彭建等人的脸上都不禁带上些许不解,这个家,一共有三个孩子?小男孩很明显是原配生的,死去的青年鬼是这个女人生的,那另一个呢?
除了小三上位,难不成还有一个小四插足?
“那他的母亲是谁?”楼辛可赶忙追问。
女人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小男孩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这层楼,乖乖巧巧地说,“她不能再讲话了。”
随着这声童真的话音落下,女人面上出现涨红,进而逐渐发紫,整个人膨胀得像个气球,脖子却很细,她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像是在不住地求饶。
过了好一会儿,身体里的气像是被人松了闸口一样慢慢地泄了出去,眼神却是不敢再乱递了,沉默地站着。
小男孩执着地看着楼辛可,无声邀请着她下楼。
“走吧,开始饿了。”楼辛可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自然地过去拉住了小男孩。
小孩白净的脸上忍不住勾了勾笑,像是小狐狸的尾巴藏不住收不齐一样,小手微微勾了勾,乖乖跟在楼辛可屁股后面下了楼。
王新新赶紧迈着小碎步跟上,到了餐桌前,仔细数了下椅子的数量,这才松了口气,够坐的够坐的。
“你可以抱着我吗?就像昨天那样。”小男孩抬头看着楼辛可,小声说,像是害怕被拒绝一样,说完就低下了头。
楼辛可没说话,弯腰把小男孩提溜上椅子,蹲下来平视着他,“今天椅子够坐,你要自己吃饭。”
小男孩有些失望,童稚的声音流露出一丝惋惜,“椅子不够的。”
话音未落,尹音那里爆发出一声怒吼,“快抱住他!”
顾不得多思考,楼辛可一手拎起男孩,抱着他坐下。看到尹音痛苦的样子,楼辛可对这个小男孩有些失望,“现在够了吗?”她的声音里饱含怒气。
就在楼辛可抱着男孩坐下的那一瞬间,尹音感觉全身针刺般的痛感瞬间消失,核桃的滚烫温度也不见了。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下安静坐在楼辛可腿上貌似人畜无害的小孩,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没骗你们,椅子真的不够。”小男孩感知到身后楼辛可的情绪很差,认认真真地解释道,“今天是他回来的日子,他坐下了,你们就得有一个人没位置。”
是谁回来了?
众人心里都浮现上了这个疑问,环顾了下四周,还是那几个熟悉的面孔。
一串突兀的铃铛声响起,不是风铃的清脆,倒像是哑锈的铜铃,和玉石相互碰撞,发出喑哑的动静。除了铃铛之外,还有细细的链条在摩挲的感觉,让人莫名觉得全身一凉。
“哥哥,你回来了。”
小男孩朝着玄关叫了一声,众人紧紧盯着那带点昏暗的玄关处,却看见空气里隐隐生了一层薄雾,灰蒙蒙的,一个男子的身形缓缓显现出来,有淡淡的潮湿的雨汽漫生在空间里。
“嗯”,男子低低应了声。把手里收了的黑纸伞倚在了门框,墨色的宽袖随着手的动作起了褶子,倒像是春水初皱,金色的光在其间绰约。
男子脱了鞋,就这么光脚走进来,高高束起的长发用红色的丝带绑着,坠子是五朵铃铛,三块玉玦,随着他走路的律动轻轻地相互碰击,就是不知道锁链摩擦的声音来自哪里。
“今天是哥哥的头七。”小男孩看到楼辛可一直盯着男子看,有些不满意,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
王新新从痴迷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妈呀这,这,这,这不符合恐怖世界定律!以一人之力,啊不,一鬼之力拉高世界颜值。
恐怖的鬼不都歪瓜裂枣,要么头没了一半,要么舌头伸30米,必须得从形状上给你透露点能力上的信息么?
楼辛可捕捉到“头七”,皱了皱眉,“那棺材停了六天,不臭吗?”
楼辛可瞥到男子好像勾了勾唇,又很快压了下去,轻轻推了推茶杯,“落座吧,当着正主的面儿,还是莫要讨论这个话题了?”
他的声音是清润雅致的,王新新感觉自己快要昏古去了,这是什么美丽新世界。
古里古气的,怪怪的。这边楼辛可敛了敛目光,盯着怀里小男孩的发旋想。
“是你抱走了我的照片?”男子转了转头,看向楼辛可。
那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