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芃芃憨睡一夜,次日醒来顿觉神清气爽。别的不说,但这古代的空气是真的好啊。叶芃芃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儿,虽有好几片青紫,但好在都能活动。
抬头望望小小的茅屋,叶芃芃叹了口气,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是一种表扬。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滕白凤从自己家里拿来的那一床被子。
说起滕白凤,叶芃芃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呢。自己昏迷时全靠滕白凤照顾,还拿了干净衣服给自己换上,于情于理都该去感谢一下。
可一想到自己两手空空,又觉得就这么去感谢滕白凤实在是没有诚意。乡下最重礼节,就算是小事帮了忙,也是要提一篮子鸡蛋去感谢的。再不济,白菜总要抱两颗吧?何况像这样的救命之恩,那应当是拿上两瓶酒、两大块腊肉去的。
可惜自己连白菜都没有。
而且除了滕白凤,还有被她一头撞出鼻血的夏枯头,还有那个把她从雨里带回来的男人。
想到这,叶芃芃忽然发现,自己连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这真是太没礼貌了!
看来除了养活自己以外,叶芃芃还要赶紧准备好谢礼。要做的事情那么多,真是半点也不能拖沓了呢。
叶芃芃走到院子里看了看。这院子想来许久没人住了,院中的石凳石桌上都覆盖满了青苔,荒芜的杂草长了半人高。
杂草要拔、篱笆要修、桌椅要清理干净、还有厨房的土灶要检查检查用起来。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叶芃芃忙得不可开交,一晃就过了小半日,肚子里咕噜噜的响起警报。
叶芃芃扯了院子里的几根酸酸草放在嘴里嚼着,手里飞快地修着锄头。刚才在院子里的时候,叶芃芃就发现了,这村子虽然穷,但周围山清水秀的,根本就是块风水宝地。
就像她任职的那个桃花村。初到桃花村的时候她也很愁,一穷二白的连饭都吃不起,谈什么理想?但村里的老人却告诉她,只要有山有水,那就饿不死。
都说山里穷,其实山里处处都是宝。
叶芃芃扛着锄头一拐一拐地就走出了院子。
村子在一条山谷里,河流非常好找,沿着河往上走就是深山。至于在深山里挖宝,属实是专业对口。
叶芃芃沿着河岸攀着石头往山上走,走到一片缓坡上,顿时眼前一亮。
嚯,成片的鸡枞菌没人挖,这不是便宜了她吗?!
叶芃芃挖起一颗鸡枞菌嗅了嗅,香,真香!纯天然无污染的有机鸡枞就是天然的香料。待会儿再去河里捕一些鱼,放锅里一炖,简直美滋滋!
带着泥土的鸡枞一颗一颗扔进背篓里,叶芃芃开心得哼起了小曲。
挖足了鸡枞,她又找了一根小木棍,利落地削成鱼叉就往河里走去。大山带来的亲切感,消弭了许多不适,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把双脚浸进凉悠悠的溪水里。
原本脚踝还有些红肿,走起路来也有些疼,被溪水一泡立刻不疼了。叶芃芃觉得自己就是成了精的野草,看着蔫吧了,但只要有水很快就能活过来。
小溪里的鱼刚开始还游得远远的。等了许久发现叶芃芃只是在水里泡泡脚,胆子忽然又大了起来,纷纷朝叶芃芃围了过来。
小小的鱼围着叶芃芃游来游去,她依旧没动。直到远处一条大黑鱼也游了过来时,叶芃芃忽然邪恶一笑,拿起鱼叉猛地扎了下去。
那条又肥又大的大黑鱼发觉不对转身就想逃。叶芃芃哪会给它这个机会?鱼叉飞速地扎下去,又快又准地扎了肥鱼一个对穿。这鱼又肥又美,足足有叶芃芃的手臂那么长!
叶芃芃心满意足地拎着大黑鱼往村子里走去。想着即将到嘴的美味,叶芃芃脚下都轻快了些。这一路上她还寻着采了些罗勒、大芫荽,甚至还找到了生姜!
回到院子里,叶芃芃一刻没停。她把鸡枞泡在水里去泥,把采来的罗勒、大芫荽和生姜切碎放在鱼肚子里。眼看着什么都准备好了,却发现自己的院子里竟然没有盐。
虽然食材已经很丰富了,生姜也能为鱼去腥,但是没有盐总是差点意思。
肚子虽然早已饥肠辘辘,但叶芃芃绝不会就此妥协!
为了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顿大餐,叶芃芃勇敢地踏出小院走向了隔壁。
隔壁的院子比叶芃芃的小棚屋精致许多。隔着竹篱笆门,能看见里面有一套根雕的桌椅。再往里便被一座亭子挡住了,看不清楚。
亭子上没有雕花,极其古朴,但梁柱却磨得圆润光滑,木料也好。凉亭上挂了一个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亚心”两个字。
叶芃芃不太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但听起来这里的主人似乎是个超凡脱俗的人?
莫名地多了一些好感。
叶芃芃轻轻敲了敲院门,里面没人应。她往里望了望,张嘴喊道:“阿巴……”
……
叶芃芃识趣地闭上了嘴。自己这嗓子还只能继续装哑巴。
她又重重地敲了敲院门。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来门并没有关紧。她有些迟疑地向里看了看,擅自进入别人家里,这不太好。
可她又没有别得选择。其他的院子都在村东头,只有这一间院子离她近点。要是走远了,鱼就腌老了,不鲜了。
她试探着向里走了走,才走了几步顿感一阵凉爽。这院子里种了许多竹子,后面还挨着竹林,从凉亭到主屋可谓是曲径通幽。
目光被这院子吸引,顿时就忘了自己是在别人家里。鬼使神差地,叶芃芃连门都没敲就推开了主屋的门。
再回头顿时一愣。
屋里谢北渊光着上身端坐在榻上。谢北渊看上去清瘦,身上的肌肉线条却十分结实流畅。只觉得他如果再胖些,就会显得鲁莽;再瘦些,就显得单薄。这样的身材刚刚好。
用现代语言总结,那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标准身材!
就凭这身上的腹肌和胸肌,放在现代一准出道成顶流!
思绪飘得远了,等回过神来时,叶芃芃已不知盯着谢北渊的腹肌看了多久。
谢北渊面色阴鸷地看着她。站在他身后的夏枯头举着银针,扎也不是,不扎也不是,只能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