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懒得再管。 任凭闲言碎语满天飞。 “嗯。” 席阳笑了一下:“你们家的反骨,十分之一在他身上,剩下的全在你身上。” 段柏庭如果有意当坏人,那他肯定会是那种坏到极致的坏。 好在他的反骨前面,是近乎变态的自我约束和理智。 席阳还想再说些什么,段柏庭已经放下酒杯起身离开了。 他来到宋婉月面前,见她摇摇晃晃坐不稳。 又看了眼面前的酒杯,眉头微皱,询问云微:“她喝酒了?” “喝了一点。”云微笑着将她轻轻推到他的怀中,“那就拜托你先将她送回去了。” 宋婉月只剩下三分清醒,剩下七分全是醉意。 她靠在段柏庭怀里,一双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甚至还解开了他的扣子,伸进去摸。 段柏庭神色微变,刚要阻止。 似想到什么 , 最后无声纵许她接下来的一切行为。 “那我先走了, 你们慢慢喝。” 简单的告别之后,他抱着宋婉月出了包厢。 将她放到车上,替她系好安全带:“想去哪,回家还是?” 宋婉月身上带着淡淡酒气,眼底像蒙着一层雾霭。 在段柏庭倾身过来为她扣好安全带时,她伸手在他脸上戳了戳,撒娇道:“不想回家。” 温热的触感,他动作一顿,手里的安全带没有扣紧,从他手里缩了回去。 他顺势握住还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引导着她去抚摸,气音带着蛊惑:“那去附近转转?” 她刚要点头,理智却在短时间内占领高地:“不行,我还在生你的气。” 她摇摇晃晃将脑袋枕在他肩上,声音黏糊:“我给你钱,是我花钱雇的你。” 段柏庭笑着点头:“好,你花钱雇的我。” 她的包不知道去了哪,摸了一圈都没找到。 段柏庭看了眼上车前被他随手放在后排的女士包包。 将自己的钱夹拿出来递给了她。 宋婉月没有认出来这款黑色鳄鱼皮的钱夹不是自己的。 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币来。 看着手里的加币她陷入沉思,自己最近有去过加拿大吗。 但也顾不得多想,十分阔绰的将那几张纸钞塞到他的衬衣领口里。 他的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最后一颗。 质感挺阔的布料,不见半分褶皱。 此时钱就在衬衫与他的脖颈之间,修长的颈,弧度性感的喉结。 禁欲和金钱混在一起,竟有几分诱人的色气,让人想要一颗颗剥开他的扣子。 他慢条斯理地将钞票拿下来。 “想去哪里?” 她大爷似的靠着车座:“去湖边吧。” 段柏庭点了点头,将车开到了湖边。 离得近,十分钟就到了。 他特地寻的一个没什么人的僻静地方,关了车灯,但没熄火。 段柏庭弯下腰,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解开脚踝上的搭扣,将高跟鞋脱了。 她的脚很小,白白嫩嫩。 指腹贴着脚踝,力道适中地替她揉按着。 宋婉月的脚踝格外敏感,下意识想要缩回来。 被他单手按着,便也挣脱不开。 “走了一天了,不疼?” 疼,当然疼。 又酸又疼。 她努努嘴:“你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让我满足。” 她又从钱夹里抽出几分钞票来,这次竟然塞到他的皮带里。 金属的皮带扣,泛着凉意。 她晕晕乎乎,手找不对地方,也不知摸到了哪里。 他呼吸变重。 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给你钱。” 她眼神模糊不清, 想着自己应该再生一会气, 可是醉酒后真情流露让她忍不住靠近他。 脑袋慢慢地低垂下来, 在即将倒下去的时候,段柏庭及时托住了她的额头。 将她放在自己怀里靠着。 宋婉月没有推开他,但不忘提醒:“这不代表我原谅你了,我还在生气。” “嗯。” 他笑意很轻,飘到她耳中,心脏开始发痒。 “我那个时候,其实很喜欢你。”她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怀里,突然开口。 沉闷的声音传出,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错愕,与震惊。 他停在那里,整个人彻底愣住。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开始反复回味“喜欢”二字的意思。 他将它们拆分,又在脑海里拼凑。 “什......什么?” 从未有过的说话结巴,紧张到连呼吸都找不到规律。 仿佛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令人惧怕的掌权人,而是一个陷入懵懂情愫里的无知少年。 他的确没有过后者这个阶段,因为陌生,所以一时手足无措。 “喜欢你,所以难过。”宋婉月的声音隐约带着一点委屈的哭腔。 那种感觉五味陈杂,她因为他是Kian而生气,却也因为他是Kian而高兴。 两种情绪在体内冲撞,让她有一种走迷宫的茫然,找不到尽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