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若无骨的玉手带着几丝凉意,刚触及他面颊,便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阿袖,难受。”
他睁开了眸子,眸中尽是虚弱,一如垂髫稚子般澄净。
那神情语态,皆不似平日中的渥丹公子,更似是尚在父母膝下撒娇示弱的孩童。
“莫不是被烧傻了?”
她双手被扣住,自是无法去探他脉搏,便只能任他摆布。
“小渥丹”脑子虽迷糊,却知眼前人可以帮他,抓着她冰凉双手,便当做是祛热之法,四处降温。
活了一百多年,还是头一遭这般,被人上赶着去占他便宜。
便是摸脸也就罢了,他还非得整个人贴着她,头靠在她怀里,神色极为难耐。
那双手不知何时游移到了他胸口上,她这才发觉那胸膛如铁般坚硬,却手感极佳。
他不知自己迫切需要什么,只是不断在她耳边厮磨,男子不经意间发出的声音便是比她当初刻意作的戏,还要化骨三分。
那双薄唇红润泛光,似是在等她采撷,一时间艳红无双,甚是惑人。
他面上已然烧得白里透红,半阖的眸子里还氤氲着一层薄雾。
她知该如何帮他,只是决计不能施以援手,若是因沉迷一时的美色,与他行了夫妻之事,怕是此生都会牵扯不清。
趁他片刻卸力之际,她睁开了他,起身往门口走去。
这金玉阁还有一位周夷君,必定愿意以身相许,哪怕他不愿,她明日抹去二人记忆便是。
只是她还未走至门口,便被本该在床榻上躺卧之人从后方拥住。
“阿袖。”
他中了药后,倒是不知羞耻了起来,埋在她颈肩的脑袋亦是四处作乱,滚烫的双唇在她颈间落下了零零星星的吻。
她那如柳树般的细腰,连同双手,被他的铁臂紧紧焊住,挣脱不得。
那双铁臂透过薄薄的春衫,触到了腰间的软肉,引得她突生几分痒意,直达天灵盖。
身后之人如一只大型狼狗,只知要与她黏腻纠缠,倒是勾起了她心中那把大火。
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时,他与她皆有几分意乱情迷之感。
禾袖放弃了抵抗,在他脸颊边落下一吻,复又认输一般轻叹道:“我来帮你罢。”
两人不知是谁愈加沉迷,只知烛火摇曳,伴随那婉转悦耳的曲调,竟是胜过天上仙乐。
厢房内的热闹一夜未停,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厢房外,周夷君已陷入疯魔之中,任凭她如何敲门,甚至双手染上了血,都未曾有人应声。
如此大的动静,本该早就惊醒梦中人,但此刻却无人问津。
原是那妖物早就在众人酒杯中下了迷药,便是到明日晌午,他们亦只会是雷打不动。
因着结界,她未曾听到那阵美妙的交响之音,但银镯中妖物却在她耳边不断煽风点火。
“看来里头那二人已然是春风一度,你自是看不到,你心上人如何坠下云端。”
他似是透过眼前屏障,看到了屋内场景,将其中风光,向她娓娓道来。
“啧啧啧,没想到江湖中风清月朗的渥丹公子,竟是比那小倌更懂风情,便是男狐狸精亦是稍逊三分。”
他语气中难掩鄙夷,还有几分羡意,毕竟那女子乃是天生尤物,是个男子便会生出歹意。
周夷君魔怔了,神色阴狠地质问他:“你不是法力高深吗?为何进不去?”
那妖物听罢,哑口无言了一阵,心道那女子法力果真是深不可测,但他岂是好相与之人,“你不过是我的奴役,竟敢质疑主人?”
她被他施展的妖力震得五脏六腑皆伤,吐出一口鲜血,便倒地不起。
那妖物见她如此不堪一击,便停了手,此女已然入魔,只要稍加引导,日后仍有用武之地。
周夷君打不开那门,只得趴在门上,含恨垂泪。
翌日,天还未亮,禾袖只躺下去睡了一阵,便醒来了。
喉间有灼烧感,干渴得厉害,她只得起身去喝水,只是一起身,便觉浑身酸痛,想来是因昨日夜里折腾得厉害,俯首还能看到身上的斑斑红印。
一杯冷茶下肚,喉间那股灼烧感才压制了些许,她寻着了床榻下的亵衣,穿上身后,又披了件中衣。
门外的动静自是逃不过她的双耳,她伸手撤去结界,便回了床榻。
榻上公子沉睡不醒,亦是被她好一番糟蹋□□,玉肌上处处留痕,可谓是触目惊心。
她上了塌,便将锦被覆于二人身上,扯了扯身上衣物,露出半边香肩,倚靠在床榻之上。
周夷君再次破门而入,进来时,便是看到二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地上还散乱了一堆一物。
细细辨来,厢房内还有一股淡淡的异香,那是在烟花柳巷之地,那青楼女子接客后独有的味道,而那塌上女子,一副餍足娇媚的模样,半边香肩上红痕尚存,稍微有些见识便知,此地在不久前发生了何事。
周夷君颤抖不止,神色疯癫,拔腿便离开了此处。
禾袖轻叹一声,本不想这般对她,只是她又何曾放过自己?那杯酒已是自己对她最后的宽容,今日过后,便真的只有不死不休了。
她施了一个净身咒和治愈术,将二人身上的痕迹尽数抹去,这才安心躺下。
日上三竿之时,二人才悠然醒转。
她睁眼时,一拳之远便是他的俊容,他不知何时已清醒,又不知看了自己多久。
“如何了?”她未起身,虽知他体内毒性已解,还是问出了声。
延陵昱心脏狂跳不止,俊容上更是绯红一片,正欲开口,便发现喉间干涩。
他柔柔地看着她,便是不言语亦知他心中的喜悦与忐忑,“昨日夜里,我可有做何不妥之事?”
她神色淡然,一片坦荡,“自是没有。”
她早已施法将他那段记忆除去,他自是一无所知。
“即便发生了何事,不过也只是为了救你,并无他意,你不要放在心上便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