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就掉落山崖了。”她抽噎说着,说完泪珠便一大颗一大颗地落了下来,颇惹人生怜。
奈何在场的其余三人都不是会安抚她的人,她哭得又不是放肆的那种状态,最后只能看到她克制地一抽一抽的,一直用衣袖抹眼泪。
后山山上密林之中,光影错落之下,有一位明艳的姑娘正坐在一棵倒地不知多久早已经干枯了的松树树干上,手中捏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正在潜心念经,正是卫昭昭。
片刻后,一个影子轻功掠至卫昭昭身旁,焦急喊道:“姑娘,出大事了,我们赶紧离开此处!”
卫昭昭睁开眼睛,那双本来少女天真夺目的眼睛载满了狠毒,片刻后她才垂敛着眼睫,收去那外溢的恨意。
她慢悠悠轻声问:“如此慌张,发生了什么事?”
“这后山山林中竟然潜藏了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方才我从山亭那边过来,看到卫皎皎差点被一恶徒逼落山崖。若不是她今日莫名其妙非要让我们离开山亭,遭遇那恶徒的就是我们了,险些坠落山崖的就是姑娘你了,这山中不知还有没有其他悍匪恶徒,我们不要在此处为好,赶紧回寺中去。”
“险些坠落便是没有坠落,”卫昭昭呢喃细语,“她被人救了。”
“是啊,她是好运,恰逢遇上了靖王殿下,殿下出手救了她。”
“哦~”卫昭昭语调上扬,“靖王。”
她面上不显,袖中的手已经紧紧地捏住了手中佛珠,想生生捏碎那珠子似的用力,整个人都有些紧绷起来,而后才深深地呼气吸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靖王。”别来无恙啊。
山亭那边,卫皎皎还在啜泣,那擅长哄人的上官明恪也没什么要去展示自己男子风度的意思,少钰从一开始就几乎隐匿自己的存在感,只紧紧站在上官令仪身后,在场就只有上官令仪也是姑娘家,几人僵持片刻还是她上前去拍了拍卫皎皎后面,温声安抚:“别怕,没事了。”
“多谢长乐殿下。”卫皎皎一双眼已哭得通红,不过好歹不再落泪了,也不再哭得身体抽动。
“走罢,此地不宜久留。”上官明恪道,倒是没有抛下其余人的意思,还邀他们同行。
“皇兄同卫姑娘先去吧,我本来是要过来赏景,且留片刻再离去。”
“那恶徒坠了崖,难保没有其余同伙,你赏景倒也不必一定挑选此刻,等官差搜查了山林保证了安全再来。”
“无事,我带了护卫,不会有事。”
上官令仪不领情,上官明恪自然也不再多言,转而对卫皎皎说:“你是姑娘,与我同行有损名节,不如与公主一道。”
卫皎皎一听,紧张起来:“靖王殿下,我,我不想再待此地,我怕还有其他同伙,我没带护卫,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她为了救我……”
卫皎皎含着泪光的美眸望了望崖边:“为了救我,坠崖了。”
可怜巴巴的少女盯着上官明恪,殷切等待着上官明恪发话,说起来卫皎皎也是这洛京中难得的小美人,且她舞艺一绝,是有许多公子倾慕的。
上官令仪瞧着这郎情妾意你拉我扯,书中这两人是有点关系的,卫皎皎本就倾心于上官明恪,上官明恪对她无意但是知晓她的心思,而上官明恪后来为了利用卫皎皎又虚情假意的套路了卫皎皎一番,那时候恰逢上官明恪和卫昭昭冷战,上官明恪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利用卫皎皎之余还想以此试探卫昭昭对他的感情,就是想看卫昭昭吃醋,而卫昭昭不知真相,当她知道这两人竟然搅和在一起只让她被扎得千疮百孔的心又被这两人刺激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她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上官明恪碍此刻面上还含着点笑,实则心里也是已不耐烦到了极致,他并不想和卫皎皎有牵扯。
孤男寡女,卫皎皎又是那般凌乱模样,被人见着了说都说不清,若是没有人来,他本来是顺手救了人就走的,不会管卫皎皎还会不会遭遇其他什么人,不巧上官令仪出现,他只好等卫皎皎在上官令仪面前说清事实,如此算是扯清了关系,他便打算走人了,不想这卫皎皎竟还缠上了他。
“那我且等等,皇妹何时赏完景,我们一道离去。”这语气是有些不客气了。
纯粹不想和这两人同行的上官令仪:“……”
最终还是四人同行返回山前菩华寺。
上官令仪脸色很不好看,上官明恪脸上也没了笑容,少钰本来就总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反而是大略从惊险中缓过来的卫皎皎神情灵动些。
她想说话不知该怎么开口,走在最前方的上官明恪和上官令仪几乎并肩而行,她咬着唇磨蹭了许久也没有胆子走上前去,只好望着上官明恪的背影,心底暗暗生了丝甜蜜和躁动。
上官令仪心里烦躁极了,她无法确定卫昭昭究竟是怎么了,本来今日如果发生了和书中描写一样的事,她还放心些,那意味着至少她知道剧情发展,偏偏没有,自从卫昭昭出场后,一切都变了。
滋滋滋——
滋滋滋——
听着声音,上官令仪已经瞬间冷汗淋漓。
山道中,一条黑白间色的长蛇正竖着前身挡道,是剧毒的毒蛇,她之前交代了少钰的话成了真,可惜少钰没有近身跟随她,出手制伏毒蛇的是她身侧的上官明恪。
他抽了手中折扇的一支扇骨,直击毒蛇七寸,那毒蛇一下子就成了死物,摊在路中央。
卫皎皎被遮住视线,倒是没有看到什么,等她看到的时候只看到上官明恪用树枝挑了个什么东西飞落山崖外,后知后觉的哎呀了一声,瑟瑟发抖抱住了自己。
少钰欲往前去,最终还是止了步,只目光停留在了那别人看不大出来,他却是知道已经被吓呆的人身上,敛了敛眸光。
上官令仪觉得自己成了提线木偶,她将自己的恐惧压下,继续前行,实则手脚僵硬冰凉,心跳得飞快,脑中已是几乎呆滞了。
可她不敢露怯,她身旁有她绝不信任的人,她记得书中内容,上官明恪对付一位欺辱过养育他的薛昭容的宫妃时便是他知道那宫妃害怕硕鼠,将那宫妃丢进了满是硕鼠的地洞中,那宫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