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杯酒下肚,聊着的还是些时兴事。
一切与初入杜府时没什么不同。
喝到中场,许蔚正暗暗尝试观察几眼杜兴业,后者转过头来,直直看向她。
许蔚:?被发现了?
杜兴业第一次朝她高举起酒杯:“许小姐。”
许蔚心里没底,抬起自己的杯子起身与他碰杯,杯沿与杯沿相撞,发出清晰的一声“叮”。
“杜先生。”
杜兴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早知许小姐身手不凡,却没想到敢下藏尸的枯井,想必专门练过。”
一听就是在打探身份,许蔚将准备好的说辞念出来,“杜先生谬赞了,我不过是在求学期间参加了学校的运动俱乐部,里面有项运动叫攀岩,恰好感兴趣,多学了点。”
“至于藏尸,不过与我一样,都是这世上的另一种物质罢了。”
“许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啊!”他又扬起酒杯,冲许蔚示意,一口饮尽。
梨花在一旁将许蔚空了的酒杯斟满。
许蔚:“......”
咬一咬牙,继续喝。
宴会上的局面忽地变了,杜兴业一转攻势,从路樊野攻向许蔚,逮着她一个人薅。
路樊野还想替酒,被他一把挡了回去,不悦道:“这是什么意思?”
许蔚只好一杯又一杯地饮尽杯中物。
怪不得上回路樊野醉成那样,这酒初下肚不觉醉人,还有一股浓烈谷香,三四轮过后,思路便开始模糊,嘴里答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连酒杯都端不稳了。
面前有三个杜兴业,一起向她劝酒。
许蔚晕晕乎乎,只记得机械地往嘴里灌。
“酒量不错。”杜兴业又扬起酒杯。
他这回不聊什么天,只一味地要灌酒,一句话一杯,喝慢了还不高兴。
甚至嫌杯小了。
许蔚稀里糊涂,眯着醉眼看梨花为她斟酒。
这是第不知道多少杯,为膀胱默哀。
那方杜兴业盯过来,监督她喝酒。
正要端起。
路樊野一把夺了过来,一饮而尽。
“她不怎么喝酒,我替她。”
张沅立刻在一旁也举起酒杯:“杜先生,我敬您一杯。”
李少东和齐小沛同样默契地敬酒。
玩家们皆都起身,双手捧杯,满脸崇敬,一派谦恭之意。
杜兴业坐着,手搭在桌上,一言不发。
他不接。
“啪!”
硬物砸桌,犹如惊堂木,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三分。
只有被灌到极限的酒蒙子还在迟钝地摸索自个的杯子,半天没摸到,“啊”了一声。
杜兴业此时没有一点宾尽主欢的意思,他面上笑容凝结,一双鹰视狼顾的双目横扫众人,手中枪拍在桌面,枪口直指路樊野,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
鸦雀无声。
见众人噤声不语,杜兴业呲出个犷横的笑,将枪口转了转,指向许蔚:“诸位贵客莫不是忘了身在何处?”
在杜府,也敢忤逆我的意思?
路樊野低头,语带畏惧:“不敢。”
话是这么说,酒杯却没还给许蔚。
杜兴业冷笑一声,拉下枪栓。
“咔”地一声,冰冷的枪口直抵在许蔚额上。
后者纵是反应再迟钝,此时也察觉到不对劲,先是左右摇摆了会头,就开始向后退。
退了两步,被梨花按在肩上强制坐了回去。
“杜先生……”张沅软着声开口,语气无限谦卑,“可是我们无意间做了什么僭越之事?”
“若是有,我先向您道歉,是我们冒犯了。”
“抱歉抱歉……”许蔚跟着她的话猛猛点头。
杜兴业不语。
李少东也在尽力帮忙开解局面:“杜先生,许蔚她醉了,可能听不懂……”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