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谭意点点头。
谭意让季冬把祭拜的长桌子拿到院子,打算让他们两姐弟坐在院子里习字。
谭意的夫子生涯就此开始了。
陈善是个很省心的学子,她很好学,每每谭意写上一个字,她就会用亮晶晶的目光看着她,让谭意恨不得把肚子里所有的墨水都教给她。
陈二里就有点懒,他不仅仅懒,还喜欢偷奸耍滑,谭意一开始还认真教导,但是他不听,还频频打趣,把谭意气得够呛。
后来谭意也看开了,总归就是个搭头,学不学随他。
当时看见陈二里时,李婶就告知谭意,要看好她屋里的东西。
后来季冬打扫屋子发现,屋子里的宣纸少了,小物件也不见了一些……都是陈二里拿的,就他喜欢在谭意屋前晃悠。
谭意一直琢磨着有法子能治治他。
转眼就到八月,谭意每日上学堂,下学堂后教陈家姐弟识字,过得倒还算充实。
这日下学堂后,谭意回到家看到陈善裹着薄被子,窝在李婶怀里哭。
“怎么了这是?”
陈二里笑得开怀,“她太蠢了。”
一旁的张金兰气得手指都在抖,瞪着陈二里:“二里,你知道做有可能会害死你姐姐的!”
“娘说她是赔钱货,死了就死了。”
季冬把事情给谭意讲了一遍。
谭意看到陈二里笑得猖狂的嘴脸,心中拔凉。
这么恶毒的小孩,她教不了。
二话不说,谭意攥着他的手臂拖着她就往外面去。
“姑娘,到哪去了?”季冬刚要跟上去,却被一只手拉住。
季冬回头,“少爷。”
“我去看看。”俞世安道。
“你弄疼我了!”陈二里大喊大叫,谭意一概不理。
前段日子经常干农活,谭意力气大了不少,再加上她身量高,足够擒住陈二里这样的小孩了。
谭意拖着他,一路拖到了农田。
陈二里又哭又闹,活像旁人怎么欺负了他。
谭意对陈善家的农田很了解,直接把他拖到陈善父母面前。
章招娣看着自己儿子哭得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一时心疼的不行。
“哎哟,儿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她立即从田里上来,把立马把陈二里拉在身前,看着他被抓着通红的手臂,神情不虞。
陈二里窝进章招娣怀里哭诉,“娘,她欺负我,你快打她!”
“阿意,二里还小,你下手还是得分轻重,虽然说你现在教他启蒙,但可不是真正的夫子,哪能这样对孩子呢?他才多大。”
“陈大嫂,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事,以后我不教陈二里启蒙了。”
陈善娘脸色一僵,勉强扬起笑容:“哎哟,阿意,婶子也没说什么,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陈二里哭得凄惨。
谭意冷冷看他:“陈二里我教不了。”
“陈嫂子,陈二里故意把他的木玩具丢在水井中,然后让陈善下去给他捞,陈善打滑掉进水井中,他竟然在一旁大笑,完全没有要救自己姐姐的意思,如果不是李叔刚好回来,陈善就丧命了!”
“什么?”章招娣大吃一惊,“那阿善岂不是被李兴民看光了身子,我要去要个说法,不然我女儿怎么嫁的出去!”
闻言,谭意呆愣在原地。
她感觉心口像是破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往里灌,冷得她身子打个寒蝉。
“当时李婶把陈善抱上来的,陈善穿的比较厚,什么事都没有。”谭意撒了个慌。
她声音又干又涩。
她认真打量着陈大嫂,有些人长得正常,却面目全非,丑陋得很。
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单纯。
为什么她觉得陈嫂子会给陈善讨公道?
陈善自小长在家里,如果真有人能给她讨公道,那她就不会窝在李婶怀里哭,陈二里也不会这么肆意妄为。
谭意什么都不想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