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为了区区一个项目一点钱，我们也不至于谋害人家陈董的命啊！”
安欣没再答复他。
两人离开时，到了门口，高启盛叫住他们，“警官，下下周日，三号，我哥百天，二位来家里吗？”
“最近忙，再说。”安欣说。
“哎。”高启盛答应道，“我哥说你是他的恩人，你要是来，他会走得更安心。”
我陪着陈书婷在医院的食堂坐着喝了点粥。
“晓晨呢？”
“保姆看着，刚通了电话。”
“老爹也挺逗的，就郑钧这么个人，还想让我嫁给他。他也就只比我爸小了七八岁。”陈书婷说，“这人还为了体育馆就对他下杀手，至不至于？识了一辈子的人，到头来翻船了。”
回到家，李响和安欣都在，我把陈书婷的话复述给了他们。
“没有证据指向郑钧。假如，我们现在假如真是郑钧要杀陈泰，人为财死，”安欣说，“至不至于……除非他有别的目的……”
“钟华！”李响和安欣同时理清了思路。
“钟华骨头上残余的□□指向郑钧，如果他真的和当年钟华的死亡有关联，又急着开工把他的尸骨清理干净……指使索超炸了体育馆……二次毁尸灭迹！”安欣说。
“不对。本来成野就能拿到项目，为什么还要炸体育馆？那不是更容易招来警察吗？”李响问。
“本来成野就能拿到项目……”安欣咬着指甲，“要是本来成野拿不到项目呢？建工集团可是京海的龙头企业，京海本市的体育馆，没理由拿不到啊？成野根本没在京海做过几个项目吧？还是少了一环。”
他们讨论着，我却拼出了故事中隐藏的势力——那个指使曹闯去找徐江的幕后黑手。徐江已经成了死棋，他不得不另谋利益，而徐江和白江波之上的陈泰，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原本体育馆项目顺顺当当给了陈泰，万事大吉，没想到郑钧和他上面的人要来插一脚。而郑钧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不仅仅是为了利益，更是为了当年的钟华案。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陈泰也对钟华案有所了解。可别忘了，陈泰和郑钧可是老相识。他们一起参与过十一年前的体育馆项目并非没有可能。最终项目仍是郑钧拿下，这说明，他上面的人比陈泰上面那人，更高。陈泰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遭遇了车祸。杀人灭口。
我假装接电话，说陈书婷让我去照看白晓晨，让李响把我送去了陈书婷家。
路上，我问李响，“你知道一般奥迪A6是什么级别的人才能开吗？”
“厅级干部吧。政法委、市委领导都能坐。你问这干什么？”
“刚才看见一辆，随口问问。”
“明天接你回家？”
“我应该会带着晓晨直接去医院，你忙吧。”
别墅门口，我和李响道别。
“什么事儿啊，你还需要瞒着你们家李警官？”陈书婷笑着从卧室出来，是我发了信息让她帮我圆谎。我同样发了信息给程程，让她过来，现在一起找出陈泰手中握着的东西才是重点。
“是不是高启盛，你仔细想想？”我问程程，陈泰口中狗仗人势的高家人，除了高启盛不会是别人。
“高启盛……好像是。我真没听清楚。”
“又和这对兄弟有什么关系？我听老爹提过一嘴，徐江当时是找了他当中间人，把高启强约到老钢铁厂的。”陈书婷说。
这就对了。高启盛把高启强的死安在了陈泰头上，因此进入了郑钧的成野集团，又为自己搏了前程，又能对付陈泰。他要为他哥报仇。
既然高启盛已经确定参与其中，那么关于钟华案，陈泰又知道什么？我问道，“再仔细想想，泰叔有没有说过有关郑钧或者钟华的事儿？”
“前几年说过那么几次，是成野在勃北做出成绩的时候，老爹很不屑一顾，说他是什么东西也能称为郑总了。”陈书婷说，“钟华，这个名字从来没听老爹提起过。”
“郑钧……没听过，但是有一次我给陈董送茶的时候听到过他在播放一个录音，里面有个人喊‘郑工’，因为我进去了，陈董就把录音笔收了起来，不过也没有骂我，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八成就是这个录音笔了。钟华案发生的时候□□八已经没落，但郑钧仍然是技术科科长，被称作郑工也很有可能。
“关于当年钟华的失踪，当年的体育馆竣工，你们知道多少？”
由于我和程程都不是京海本地人，只有陈书婷略微知道一点情况，“我记得当时我们都挺期待新体育馆的，但是一直拖，开始是十一开放，拖到春节，又拖到了清明吧。我路过了几次，没见继续修，突然就开放了。那之后承建商上汇就不行了，老爹的建工才起来。”
“钟华的妻子姜骁说，钟华绝对不是玩忽职守的人。如果真是建筑质量的问题，很有可能就是他在中间拦着不让开放。钟华是四月失踪的，很快就开放了，对不对？”
陈书婷点头，“有可能。但当时的资料肯定都让毁了，现在连体育馆都炸没了，什么证据都不剩。”
总归是理出了一些线索，我们各自在沙发上打了盹，第二天一早坐着陈书婷的车一起去了医院。陈泰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