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眼前,我却无可奈何。亲人、敌人、不熟悉的人,他们离我远去,我身后空无一人。”
“我没有依靠了……”
说到这我嘴唇微微颤抖,奋力压抑着喉头的哽咽。尽力表现洒脱,表现的像一个已经长大的人。
他的没有微笑,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
“是的,我明白。我也曾失去亲人,就在我的面前。我只能看着她死去,我没有任何办法。”
邓布利多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我能感到他的悲伤,即使他没有任何神情。那种伤感从骨头里透出来,寻找一个有同样经历的人,被迫共情这份痛苦。
“所以,小辛西娅。我要你答应我,即使心中有恨,想要复仇,想要增强自己的魔法,也不要走捷径。”
“魔法,没有捷径。”
我点点头,我确实很想复仇,我恨不能立刻手刃仇人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我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那教授,你是怎么走出来的呢?”
邓布利多笑笑,他吹响口哨。天边飞来一只瘦骨嶙峋的马,它有一双像蝙蝠的大翅膀,眼睛空空的没有瞳孔一样。
邓布利多爱抚着它,它蹭蹭邓布利多的大胡子。
“小辛西娅,留给我这个老人一些秘密吧。”
“有些路,你需要自己走。自己走才有意义,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指着回城堡的路,这条“路”一语双关。即是我回城堡的路,也是我坎坷的人生之路。
我试着去抚摸夜祺枯瘦的背脊,它浑身一点肉也没有,我可以看清它整个骨架。
“它很漂亮,对吧?为什么人们都说它凶残呢?”
夜祺似乎听懂了这句恭维的话,它乖顺的让我抚摸。
“漂亮?”
邓布利多爽朗的笑出声,夜祺并算不上漂亮,他配合的点点头。
“是的,它很漂亮。因为它代表着死亡,人们都害怕死亡,却无可奈何。懦弱的人诋毁了这个‘漂亮’的生物。死亡,其实并不可怕,死亡是一场伟大的冒险。”
“可我不爱冒险。”
对于我的回答,邓布利多失声笑笑。
他轻点魔杖,夜祺身后出现一辆我们经常坐的马车。
第一次坐时,西奥多就说起过夜祺,现在我也能看见了。见过死亡,并真正理解死亡的含义的人才能看见。
“幸运的女孩,可以一个人享受宽敞的马车。”
邓布利多绅士的扶我上了夜祺拉的马车,这只夜祺拉车很稳,不像返校时那些夜祺总是那么颠簸。
夜祺将我送到大门口,我回头感谢的摸摸它的脑袋,马车消散夜祺也飞走了。
大门口站着的人影也逐渐真实起来,德拉科站在大门正中间也是最前面,他焦急的踱步望着那条我来的小道。一见我,就快步上来给我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拥抱。
赫敏见到我瞬间眼眶湿润,她靠在罗恩肩膀上哭泣胳膊吊在罗恩的脖子上,罗恩一动不敢动。
哈利见到我本想迈步上前,但见赫敏的状态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
梵妮和秋并肩站着,秋的眼睛还是红红肿肿的她还在为塞德里克的死而伤心。妮蔻微微一笑,又垂下嘴角,她的领带被她抓的皱巴巴的。
高蒂尔就静静的站在那,她琥珀色的眼睛密切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达芙妮带着利亚站在旁边,利亚皱着眉关切的看着我。
潘西也在,她不爽的抱着臂,嘟囔着我不该让这么多人等这么久。布雷斯及时捂住了潘西的嘴,还不忘和妮蔻眉目传情一番。
圣诞舞会之后,他们就恋爱了,成了霍格沃茨模范情侣,布雷斯已经半年没换过女朋友了。
迈尔斯扬起嘴角,他胸前还挂着闪亮的级长徽章,我都没能及时恭喜他。
高尔和克拉布就不用说了,他们简直是最敬业的跟班。
西奥多也来了,他也能看见夜祺,所以他并不奇怪我的动作。同样没有丝毫惊讶的还有“疯姑娘”卢娜,她依旧戴着古怪的耳饰,她并没有那么和群,但她还是来了。
在更远处,我瞥见一角黑袍,又迅速消失在这昏黄的午后。
我好像明白了邓布利多让我自己走这段路的意思了,这不仅仅是回城堡的路,这是我回家的路,霍格沃茨就是我的家。在这个家里,装着我所有的爱。
我的爱人,他翘首以盼,在第一刻给我最温暖的依靠。
我的朋友们,他们以不同的方式爱着我,不需要热烈的表达,我们自然心灵相通。
这一刻,竟然是我最想哭的时刻。我在天师门面对那些人间恶魔、豺狼虎豹时没有哭,在见到父母的尸体躺在棺椁里时没有哭。
现在,见到我的朋友,回到我的家,我只想不顾形象不顾礼仪的大哭一样。哭到晕厥,哭到再也哭不出来。
德拉科亲吻再亲吻我的发际,他爱怜的将我的头发别到耳后,掌心摩挲我的脸。
“我的小月亮……你还好吗?”
他和我额头抵着额头,他语气轻极了,好像再大点声就震碎了我这个玻璃制成的躯体。
他没等我的回答,再次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他尽力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我。
“有我在,没事了,都没事了。你还有我……”
他声线变得黏糊糊的,我回拥他时忘记了手里的箱子。
哗啦啦,箱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平安的日记、爸爸的金丝框的眼镜、妈妈的一件旧袍子、一个红木的匣子、还有许多页已经泛黄的信纸还有那把断剑。
我蹲在地上一样一样捡起来,空荡荡的箱子慢慢被填满,悲伤的情绪占满的整颗心脏。
在看到我寄回去的所有信件都被爸爸妈妈完好的保存时,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
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德拉科蹲下来环住我的上半身。我任由眼泪无声流淌,德拉科把我拉进他的怀抱里。
“哭出来吧……小月亮,哭出来。”
我眼眶通红,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进领子里,眼泪仿佛永不枯竭的